吐了口气,她转身准备离开。
宋星瑶忽然又开口:“这些天我在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么完蛋了。”
“……”
“生父不明,母亲是个杀人犯,唯一能依靠的外祖家似乎也没办法再成为靠山。”
宋星瑶说,“而我在那场车祸里,也落下终身残疾。”
宋宜禾眉心微蹙:“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会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放过我的吧。”
宋星瑶很快接话,“不会为难我吧?”
闻言,宋宜禾这才明白了她在电话里,非要自己过来一趟的缘由,忍不住笑,然后看向宋星瑶失去光泽的眼:“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代替你联姻吗?”
宋星瑶反应迟缓地眨了下眼。
宋宜禾说:“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不是圣母,但也不会迁怒无辜,以后见面就当是陌生人吧。”
得到这样一个回应,宋星瑶松口气。
瞧见她始终紧绷的肩头因此缓下,宋宜禾收回眼不再多看,提步离开了病房。
所幸她没有提及唐瑾,宋宜禾一直到坐上车,回到贺家老宅的心情都很好。
新年新气象,宅院与大门挂满了红灯笼,四处都张贴着苏丽媛亲手剪的福字剪纸。后院里,乔新兰正拎着水壶给开得正好的山茶花浇水,长辈们都在阳光房闲聊喝茶,难得相聚的小辈在麻将房摸牌。
整个贺家呈现出喜气洋洋的过年氛围。
乔新兰看到她,笑着招招手。
宋宜禾走近,凑过去看了看娇艳欲滴的花瓣,笑着问她:“您早上不是让贺境时浇过了吗?”
“别提了。”
乔新兰无言,“浇了一半,贺寻那臭小子就把人给我拽去麻将房了。”
宋宜禾轻声笑起。
活动了下手腕,乔新兰好奇地看她:“不是说去拿东西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顺路去了趟宋星瑶那边。”
听到这话,乔新兰稍稍诧异,但到底秉持着不多过问晚辈小事的原则没有多问。
岔开话题又聊了几句,她笑眯眯地说:“苦日子都过去
了,以后都会幸福的。”
宋宜禾一愣,瞬间会意。
正想要说些什么,脸颊忽地被砸中,很细微的一阵酥麻感觉。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只见贺境时站在二楼麻将室外的阳台上,手里正捏着东西。
四目相对,贺境时露出了个笑。
正午阳光高照,温度适宜,金灿灿的光线落在年轻男人的眉目间,让他整个人都镀上了层金边。
宋宜禾怔忡看着他,旋即也弯起了唇。
嗯。
她现在就已经很幸福了。
-
因为今年团圆夜回老宅的亲戚很多,最终大年三十的团圆饭没有在家里吃,而是让酒店直接在最大的包间内,开了张容纳六七十人左右的圆桌。
酒足饭饱后,亲戚们纷纷各回各家。
宋宜禾他们回到家时,已经临近十一点,春节联欢晚会正播到一今年流行的歌曲。
贺家有守岁习惯,一行人换了衣服便下楼各自落座,陪着老顽童苏丽媛看晚会,等烟火。
这几年在过年期间对烟花爆竹的监管力度减弱,大年三十晚上与十五晚上都会有烟火盛宴。贺家老宅位置绝佳,落地窗前正好能看清全程。
而此时客厅内,除了长辈在专注看晚会外,贺明也坐在左侧小沙内按手机,贺帆在长条沙另一侧闭眼假寐,贺境时揽着宋宜禾坐在最右端咬耳朵。
“你猜大哥现在在干嘛?”
“我不知道。”
宋宜禾缩了缩脖子,“你别老是编排大哥,我才不会跟你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