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霍老爷子来找我,现在又是您更深露重选择三更半夜地来找我,所以到底是有什么要事要找我”
霍渊的语气疏离极了,淡淡的味道是霍母极不愿意看见的。
闻言,霍母脸上划过一丝受伤,可她仍旧是那副自傲顶天的模样半点都不愿意示弱。
有些人天生自视清高,哪怕自身都醒悟自己做错了事,但仍旧愿意用遮羞布遮住,接而用恃强凌弱的语气叫嚣,“我看你最近的新闻都快比娱乐圈里的演员多了。”
说完这句话,霍母那双透视人心的丹凤眼微眯,她轻声嗤笑道“我听你爷爷说你选得姑娘不仅生得好看,还是挺有手段的狠角色,连娱乐圈里的大拿导演都捏得死死的。”
前面这句话说得倒是人话还能听,客后半句话就像是尖锐的利剑划过坚硬的石板让人觉得刺耳万分。
霍渊滚了滚喉咙,若换做是前两年沉不住气的他,他早就恶言相向甚至会“伤敌一千,自毁八百”
式地用最弯的利刃去伤害血缘关系上最亲最熟的人。
霍家老爷子身居高位端得是清风霁月的君子又这么会把这么肮脏的水泼在身姿单薄的小姑娘身上。
霍渊漫不经心地抿唇,那种奸诈似狐狸般狡黠的气息在他轻勾起唇角的那一刹尽数涌现,他的言语冰冷透着寒,“我家小姑娘哪有什么狠手段。”
说完,他又轻飘飘地用打太极的语气轻哂道“我倒巴不得她多用点手段绑着我,这种手段您要是有空可以传授她一番。”
生怕霍渊遭欺负,偷偷溜下来躲在楼梯墙角边的阮明姝听到他说这番扎人心的话时,心里莫名觉得没滋没味儿的。
霍渊他是典型的摩羯座,最擅长的就是遮掩热忱的内心用冷漠的外在来掩盖,阮明姝垂了垂眸,心想这厮可真是不怕被挨打。
索性霍母是个体面人,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她都不会随意地去打自己的儿子。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与霍渊如出一辙的扎人,“身居高位的商人最在意的就是名声,我想这种事你不需要我多教。”
“那样的小姑娘玩玩可以,但真要做霍家的当家主母还差点意思,就算你爷爷那关能同意,你觉得我这儿能同意”
如今的霍母虽然没有往昔那么雷厉风行,但她仍旧是有权有势的主儿,她打从本心就瞧不上没背景的阮明姝,所以才会有这番话。
坐在台阶上愣的阮明姝听着这番刺耳的话,她撇了撇嘴角。
如果是换做半年前的她听到这种轻视她的话,她早就埋怨得要命了,但现在的她只会辩证地去思考这个问题。
相较于赭黛她确实是没有办法拼背景底蕴,跟白诗韵相比岂止是背景比不过,连才华都没法比更没办法帮衬到霍渊。
但是架不住霍渊只喜欢他啊,单凭这点,她就吊打所有垂涎霍渊的桃花姑娘们,所以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霍母的话全然都是偏见,有时候霍渊在想这真的是她的本意吗
打着“为他好”
的旗号去伤害他最爱的人,他恍然般地抬起头突然像是顿悟了些什么,“原来有些刀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到底有多疼。”
他淡淡地言语着,这句话令霍母有些听不懂,但阮明姝却隐约的听懂了,他这是共情到了她之前为何会不开心。
“那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阮明姝会是未来的霍夫人这点谁从中作梗都没用。”
霍渊的话掷地有声,向来气场强大的他说出这番话令人谁也无法撼动。
而后他勾起唇角笑得疯魔,“霍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要让外人来指指点点了。”
此处他口中所说的外人是谁,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气到浑身抖的霍母扬起右手狠狠地打了霍渊一巴掌,气到胸口起伏不停的霍母拔高声音,“这是你当儿子能对母亲说的话吗”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若不是”
“若不是霍家的人强行留住我,也不会生我妹妹的那桩悲剧,你反反复复说这些,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想教化我”
霍渊的眼神可怖满是戾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受控制了。
只要能反驳能让自己母亲意识到自己的罪恶,他嘴里能说出最尖锐的话来,他忽而冷冷地笑出声,这是阮明姝从来都没见面的另一面。
“打着“为你好”
的名义去绑架自己最爱的人,我终于知道我的性格究竟是随了谁。”
说完这番话,霍渊话锋一转直戳霍母的软肋,“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我永远都不会再认你这个母亲。”
这句话无疑是对霍母最大痛苦的宣判。
那双像是看着敌人的眼神惹得霍母退后好几步,这一秒,她或多或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
但骄傲如她,纵然是有错她也是不会去认的。
“我求你,离开这里吧。”
霍渊的嗓音又哑又沉。
他几时说过这么没心没肝的话,也就这两年硬生生地被逼成这样。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