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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第1页)

半个时辰的工夫,二少爷和七少爷便带着誊录好的明细离开了诚意堂。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二少爷背着手边走边道,“二百两挂零,你把单子拿回去给三叔看看,没问题就交给大哥,现在是他管着公中的账,这钱该从他那儿走。”

七少爷却道“不必动公中的钱了,老太爷赏了我两片田庄,这钱我自己能出,当年二哥、四哥都是用的自己的钱。”

二少爷笑了“那是因为我成亲了,要添置的东西多,四弟是穷讲究,样样都要最好的,你方才也瞧见了,一算下来,七八百两的花销,所以不好意思向大房那边开口罢了。大哥当年搬去嘉明堂,可是毫不客气地花了公中四百两,你这才二百两,还犹豫什么”

说着,拉着七少爷道“走走走,跟我去见老太爷,他见你这么寒酸,保准要给你添置些。”

七少爷再三推辞,总算抽身回到了归仁堂,二少爷却先去了松鹤堂,是老太爷托付他帮着核算明细的,他要回去报个信。

老太爷听他说了最后的估价和七少爷自给自足的态度后,叹了口气,对身边的贺增道“先按七官的意思来,成管事进府之前你着手去办着,你经验比我老道,也不用我多提点,瞧瞧还有什么遗漏的,命人收拾了,年后就让七官搬进去,家私上不要吝啬,该换的换,该买的买,墙都重新粉一遍,请好匠人,用好料,明面上的大宗走七官的账,细处花销大的我来出。这孩子心气高,不喜欢被人帮衬,咱们要成全他。”

二少爷暗叹,自己也是庶出,在老爷太太面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为何不得老太爷垂青

莫非是自己没有那身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如此想着,心里才平衡些。

他旋即回了养正堂,陪父母用午膳,顺便转告,说四弟晚上直接去松鹤堂了,让他代为向二老请安。

二老爷坐在临窗长榻上饮茶,丫鬟一碟碟地呈上菜肴,五小姐极恭顺地在一旁帮忙以示孝心。

二太太示意女儿坐下,道“阿瑞这孩子愈不像话了,老爷想怎么罚他,我都听您的。”

二老爷放下茶碗道“你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我罚他的意思。”

二太太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也该管管了,老爷在衙门日理万机,没时间照应家里,我又是个性子软的,不如快些把阿瑞的亲事办成了,成了婚多少能稳重些。”

又指着二少爷道“您瞧老二,前几年也常常不着调,如今有了妻房,到底是不一样了。再说,长幼有序,早些把阿瑞的事情办妥了,五丫头和卫国公府的事也能有个着落。”

五小姐闻言,羞得满脸绯红,扭扭妮妮地告辞离去去。

四少爷早就和徐阁老的幺女订了亲。

按理说徐家蒸蒸日上,虽没有世袭的前程,却也不会把女儿嫁到有中衰之相的广宁侯府的,可邵家老太太是徐润方的姑母,有着这层关系,婚事才早早被敲定的。

只是当时孩子们尚小,还不定性,现在四少爷不学无术的本性暴露,徐家已经有了悔婚的意思,徐润方的长子徐清筠也不像小时那样把邵家认作第二个家门,频繁造访了。

二老爷揉了揉眉心道“再说吧,阿瑞的举业还要再练练火候,我就不同意先成家后立业那套说辞,男子处世当有立身之本,不然也是耽误别人老二,你们也先回去吧,稍后跟我去松鹤堂见老太爷,也别由着阿瑞胡混,找个丫鬟看看他做什么呢,再把他给我叫来。”

二少爷和二太太都听出来,这是要说私房话了。

二少爷走后,二太太帮丈夫布菜,却听他叹道“当年我和徐润方同入翰林院任编修,若不是那条勋贵之后不得入内阁的禁令在,还不知今日谁胜谁负。”

二太太宽言道“老爷如今是吏部尚书,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二老爷摇头道“不,差着呢,差得远啊。他是有枝可依的阁老,我这个尚书一不能执掌票拟权,二不能如阁臣一般常常面圣奏对,只能下辖臣工,已经比他差了一步,何况我是绕树三匝,无枝可依的。”

二太太与他夫妻多年,也算是浸淫官场,自然明白丈夫的言下之意。

她道“您是忧心徐阁老有太子做后盾,咱们却无法构筑这层关系可您再多想一步,将来这天下也未必是太子的,苏州不还有吴王吗当年立储时就属吴王和太子争得最凶,陛下却还把他的藩地选在离金陵咫尺之遥的苏州,那更是个鱼米绢帛富足充盈的富庶之地,试问,若无改立之意,陛下能这么行事”

二老爷道“如今正有个和吴王府交好的机会”

二太太见他犹豫,知道自己着丈夫看上去温吞,其实最为果决,肯说出口的事,八成已经拿定了主意。

她凑上去听。

“这件事要想做成,要用到老太爷存在苏州的那二万两白银。”

却说四少爷人在诚意堂,还不知父母派了丫鬟来找自己。

送走了妹妹和兄弟们,诚意堂里重新冷清起来,他还真不适应这种冷清,往日虽说不上仆婢成群,却也少不了端茶递水的人。

是他为了“大计”

,不得不装出宅心仁厚的样子,赏了丫鬟们回家看望爹娘。四少爷是个看人只看皮相的,自然没有那种任劳任怨、自请留下的丫鬟,偶尔有一两个怀有心计,想趁着众人离去时单独留下,给四少爷一个“深刻印象”

的,也都被他赶了回去。

他可不想让那个人躲在自己这儿的事这么快露馅。

四少爷袖着手叹着气,见四下无人,径直进了小跨院。

推开门,但见昏暗的房中没有灯光,窗子也都没帘子遮住,一个身着素白中衣的少年正倚着罗汉床上的金线蟒大迎枕,借着气窗洒下的些许阳光翻书,见他来了,先一把把书掷在四少爷身上,咧嘴一笑,左边有颗尖尖的虎牙。

“邵老四,你这是什么书”

四少爷俯身捡起书时,那人已跳下罗汉床,但见他身形颀长,如松如竹,纵然在暗室内,俊俏的面容上一双眸子依然如星辰般熠熠生辉,入鬓长眉微微挑起,尽是说不清的戏谑爽朗与少年风流。

四少爷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没办法,面前这个人明明和自己年纪相仿,都是十八九罢了,却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加之那人身姿笔挺,愈显得英挺高大,自己站在他身边竟有种珠玉在侧,觉我形秽之感。

“你懂什么。”

四少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浑厚,这个人连声音都如此爽朗,“这可是最流行的话本,你是在军营里就不见外头的市井、女人,呆傻了”

那少年又挑了挑长眉。

无可辩驳,他的确是在军营里待了太久,这次若不是为了和吴王算算总账,原也不会违抗军令擅自闯出军营,远赴苏州。他在军营不止养高了身量、养大了力气,更养出了快意恩仇的脾性,最恨朝廷里阳奉阴违那一套。

他舒了口气,笑着重新坐下来,蜂腰猿背的好身材更是随着衣料的牵动显露无疑。

他正是之前砸了吴王府的卫国公聂成之子,聂骅。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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