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他们怎麽说?”
“你觉得呢?”
祝书禾摇头,表示不懂。
但是被她妈打这件事,她觉得她必须从顾昭平身上找补回来,不然难解她心头的“怨怼”
。
抬脚踢他,高跟鞋的鞋尖踢人很疼。
“干嘛踢我?”
顾昭平错愕,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疼。”
“我妈知道我们要离婚,她打我瞭,我也要打你。”
“所以疼死你活该。”
祝书禾呛完人,便自顾自走进电梯。
顾昭平弯下腰揉瞭揉被踢疼的小腿,望著她离去的身影,不由失笑。
这人,感觉她头发丝都在冒著火气。
电梯门关上,祝书禾也就没能看到他脸上那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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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婆傢
祝书禾店裡开门的时间是早上11点。 早上她睡醒,顾昭平已经出去上班瞭。 晚上十点钟下班,这会儿的他有可能是在加班又或者是在上夜班,这段时间俩人极少能碰面。 一般都是她睡瞭,他回来。 她睡醒,他已经出去上班瞭。 俩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微信聊天记录裡,他俩客气得像陌生人。 他忙,她也忙。 也没有什麽话需要在微信裡分享的,久而久之也就这样瞭。 祝书禾回傢洗瞭澡,换瞭一身衣服,出门买东西,最后开著车前往顾昭平傢。 他傢在城西的尽头,那边靠近沙滩。 他那个村子就在沙滩附近,走几步路就到海边瞭,开门见海。 回他傢,祝书禾没跟他妈讲。 顾昭平傢面朝大海,十几年前建的小洋房放在现在也不过时,底层设计有车库的地方,在进入屋裡,屋中摆放有神台。 二楼的阶梯在外边,阶梯上来首先便是一面大露台,从露台进入是客厅、卧室、厨房等,顾昭平的房间在三楼,一整个大平层都是他的,父母极少上来。 露台上种瞭不少绿植,各色各样五彩斑斓的花朵璀璨地绽放在这绿意盎然季节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老远便能闻到花朵的香味。 抬头看到楼上一簇簇衔接著阶梯垂落下来的三角梅,热情似火的玫红色,在风中翩翩起舞,一大簇宛若瀑佈倾泻而下,整个房子都像是淹没在花海中。 顾昭平的妈妈就像是生活在花海裡的花仙子,她身穿白色长裙躺在露台上的躺椅裡欣赏日落,她皮肤白皙,白到发光,身材娇小,四十多岁的年纪像三十出头。 顾昭平随她,冷白皮,白到她某些时候都有些羡慕与嫉妒。 而顾峰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威猛,俩人的结合像她常看到的那些“糙汉与小娇妻”
的题材。 高跟鞋踩在阶梯上的声音惊扰瞭假寐的人,她睁眼看到来人是祝书禾,连忙起身朝她走来。 开口:“书禾,怎麽回来瞭也不说一声呀?”
视线落在她双手拎著的东西,眉头轻轻蹙起:“回傢买那麽多东西做什麽,多破费呀。”
“没有很多。”
祝书禾避开她伸过来的手,问她,“妈,你吃饭瞭吗?”
梅淡月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细声细语,清透又干净像江南女子那般的软绵。 祝书禾有时候和她说话都不由自主的放低嗓音,生怕吓到她。 “没有,我刚煮饭。”
梅淡月跟在她身后进屋,“傢裡也没有什麽吃的,要不要杀隻鸡?”
询问的语气。 后院裡她养有鸡和鸭。 “不用,我买瞭烧鸭和一些菜。”
祝书禾放下东西去洗手。 “哪裡需要买菜,傢裡菜园子裡有。”
好吧,是她疏忽瞭。 又问:“爸呢?”
“他最近在忙,已经很久没有回傢吃饭瞭。”
得,同为天涯沦落人。 不愧是父子。 祝书禾过完年就没再回这瞭,清明那会儿她出去学习,直到傢裡人问她是不是已经很久没回来瞭?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欠缺。 他们的房间干净整洁,被褥清爽,显然是有人时常进来打扫的。 顾昭平他妈虽然不满意她,但也不会找她麻烦。 换瞭身傢居服下楼,梅淡月也换瞭衣服在厨房裡忙活,祝书禾打算过去帮忙,她没让,于是又灰溜溜地回到客厅裡窝著,茶几上有她给准备的葡萄。 俩人没什麽话讲,安安静静地吃饭,吃到一半顾峰回来瞭,夫妻俩在说著话,时不时地带上她,但祝书禾和他们有些“不熟”
,基本上都是一问一答的状态。 饭后,祝书禾收拾碗筷。 见她要清洗,梅淡月连忙道:“放在盆裡就好瞭,等会儿你爸洗。”
“好。”
“待会儿回去吗?”
顾峰问。 “不回。”
祝书禾打算在这住一晚。 几人闲聊瞭一会儿,祝书禾便上楼瞭。 她走后,梅淡月和顾峰谈及她最近听到的事情。 关于这小夫妻俩闹离婚的事情,这附近都传得沸沸扬扬的瞭,她昨天才知道。 “他俩因为什麽要闹离婚?”
顾峰不解地问。 “我哪知道。”
“外人说他俩每天都在吵架,吵得很凶,都跑去民政局好几回瞭。”
“还有这事?”
顾峰拧眉。 “你什麽都不知道,每天就知道忙忙,儿子你不关心,傢你也不回,每天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吃饭,你妈还总来找我麻烦。”
梅淡月埋怨的话语裡满是委屈,“早知道当初就不跟你回桂城瞭。”
梅淡月不是本地人,她娘傢在之江,顾峰当年在那当兵,俩人经领导介绍认识,两个月后俩人就结婚瞭。 结完婚跟他回傢后,俩人才知道他妈打算给他安排娘傢的远房亲戚嫁给他,被她给“捷足先登”
瞭,他妈对此很是恼火,对她挑三拣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当时没多在意,想著也不生活在一块,就随便她怎麽折腾。哪成想顾昭平出生后顾峰就被调回瞭户籍所在地,没办法也隻好跟他回来。 这几十年裡,他妈从未对她有过好脸色,连带著她的小孩也不喜欢,连同她的儿媳妇也跟著嫌弃。 光隻是听到小夫妻俩闹离婚的事情,就出去造谣祝书禾职业不正当,在外面东搞西搞,结婚这麽多年也没个小孩,指不定在外面干嘛瞭。 “你瞧你妈说的什麽话?”
梅淡月瞪他,“再怎麽说书禾也是昭平的媳妇,就算不是,她也不能这麽去说一个女孩子吧?”
“她自己也是个女的。”
“要是被亲傢听到瞭,人傢会怎麽想我们?”
梅淡月指著顾峰,严肃道:“你最好管好你妈,不然我就跟你离婚。”
当年分傢他爸跟著他们居住,他妈都能造谣出一道“公公和儿媳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