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策剑眉高扬:“你几个意思?要说就说清楚,不想说就‘閇’,打哑谜大可不必。”
鬼十三笑道:“区区一个祝云,本座倒不至于舍不得赏你,只看你想不想要。”
长孙策怒道:“想要也不用你‘赏’,我自己追不行吗?”
鬼十三轻叹一声:“不自量力。”
说罢,他的声音蓦地提高,状似惋惜道:“诸位,看来今夜这位新道友是无法加入我们了。”
那个被人成为“大师兄”
的弟子开口道:“院长,可要弟子再设法‘劝一劝’他?”
“有什么用。”
之前与“大师兄”
交谈的另一个声音微哂道,“当初我们‘劝’了某人许久,最后不还是让他跑了么。”
“的确不必。”
鬼十三站起身朝讲台走去,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背对着长孙策,意有所指道:“来日方长,本座无比期待,有朝一日本座能与你,携手共堕。”
鬼十三说完,一道强光忽然袭来,将鬼十三的背影,一张张无颜脸以及整座讲堂尽数吞噬。
贺兰熹猛地从梦中醒来,睁眼后当即下床穿鞋,推门而出。
还是那片熟悉的冰原,月色倾泻洒落,三小栋外观一模一样的仙舍并排而立。
如今已是五月初夏,无情道院却下起了小雪。贺兰熹伸出手,在掌心接住几朵簌簌雪花,不知为何恍惚了须臾。
他看见宋玄机的仙舍亮着烛光,知道宋玄机在等他,便没有细究心底的异样来自何处,熟练地推门而入:“宋浔,鬼十三这算上钩了吗?”
宋玄机静立于窗前,流苏金簪在睡前已被他取下放在一边,完全披散的长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陌生却惊艳的清丽之感:“或许。”
贺兰熹微怔:“或许是什么意思?”
宋玄机沉吟道:“鬼十三最后一句话……”
两人来不及多说,长孙策的传音符如约而至。
长孙策的咆哮声在宋玄机仙舍内响起:“鬼十三邀请我加入十三道院,却被我本能地拒绝了?!你们在搞什么啊!为什么不提醒我我在梦里?”
贺兰熹:“当日白观宁被邀请了数次都没有就范,你要是第一次去就颠颠地答应了,不可疑不刻意吗?我要是鬼十三,我信你才怪。”
长孙策登时偃旗息鼓:“也是。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推三阻四几次才能假意接受鬼十三的邀请?”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贺兰熹道,“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那些无脸弟子的身份——你有没有认出他们的身份?”
长孙策:“他们一个个又没脸,嗓子又像被水淹了似的,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我好像听到有人叫‘大师兄’?”
贺兰熹:“对,‘大师兄’应该便是鬼十三在太华宗的座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