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推脱不下,加上吴佳妮和陈任重衡在旁边起哄,“试试吧!”
她几乎是被陈雅楠强迫性地试戴,女人摘下她的珍珠耳环,将那对流苏耳环给她戴上。
她们两人是不同经济基础上养出的两种性格,一个大胆自信,顺自己心思来,害羞腼腆不存在,另一个平淡说话委婉,小心维护自己的自尊,也怕扯破了脸,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陈雅楠背对着她,专心将耳环穿进耳洞,她抬眼就看见林宇,隔着3米的距离,却觉得同他隔着很远很远。
大家都看出来了陈雅楠家底厚实,那些大牌礼物随便一份抵他们两3个月工资。
来之前她还特意在家里好好打扮了一番,不争馒头争口气,靠着这场饭局让她赢一局,但,完败,在各个方面都完败,气质、家世、学历、谈吐、性格……
各种美肴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只是她没有心情,再好的食物尝起来味同嚼蜡般,她来之前潜意识里想着“雌竞”
一下,看看到底哪里不如她。
她现在无精打采,这个不是比了就能弥补失败的心理,隐藏的阶级差距在饭桌上3言两语呈现,那道无形的墙坚不可摧,是很多人终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财富、资源、头脑……云漪的心跌入谷底。
趁着饭间谈话注意力分散,她神不知鬼不觉取下挂在椅背上的包,放到饭桌下的脚旁,这包和陈雅楠背的包撞款了。
可以肯定陈雅背的包绝对是某牌子正品,并且她那一百八十九包邮的包可能抄了大牌的款,
饭后陈雅楠招呼大家去k歌喝酒,把事情安排得规规矩矩。
云漪呆不下了,她以家里还有事为借口打算先走,“抱歉,这次确实有事,我先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陈雅楠对她面露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大家晚上可能有各自的事要做,下次聚会你一定来哦。林宇。”
她转头看向撑着头有些醉意的男人,扬唇笑,“你帮云漪打个车,送她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坐地铁很快的。”
拧开了房门,一半身子踏出房间,摆摆手推脱。
她真不希望和林宇相处在一个空间,溺水般的压迫感已经从胸膛一点点蔓延到口鼻,再多呆一秒她会窒息的。
“没事儿。林宇,你快去,你这个主人家一点都不懂事,我可要生气啦!。”
简短一句话,云漪下意识别过头,听起来故意警告她,明白这里不该是她待的地方,脚底好像灌铅般沉重,脸煞白一片。
林宇起身穿上外套,“我送你,走。”
“那大家再见,我先走了。”
出包间后云漪再也不想装了,迅同他拉开一大截距离,“你在外面站会儿回去吧,不用送我。”
林宇并未理会,坚持送她。出了饭店后,握住她的手强行拽着往一旁人少的地方走,云漪弓着身子,咬牙往自己这边拽,取得对身体的支配权,但她很快被拖到巷子里,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男人力气怎么那么大,“你放开我,放开我。”
软的不行来硬的,她举起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渗出了血。下一秒就被林宇抵在墙上,一手束缚住她的双手抵着墙壁,林宇压低声音质问道:“云漪,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再不让我走,我立马报警告你猥亵。”
她像只初生的小兽呲着牙天不怕地不怕,就要在这一刻硬刚,杏眼怒睁,清澈双眼里都是愤恨。
他从未见过云漪这么生气,在印象里她温顺文雅,林宇低头劝道:“冷静好不好,我会向你好好解释,请你给我时间。”
她很欣赏林宇的语言艺术,他得奖的那几场辩论赛录像视频她当年存在手机里舍不得删除,拿出来反复看,可这刻,只觉得恶心。
“别什么好解释的,别忘了你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我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
云漪话音刚落,林宇后背一阵剧痛,他不得松开了手,还未看清,他已经被一脚踢翻倒在地上,接着拳头压下来,鼻腔里鲜血的铁锈味蔓延,耳边响起云漪的尖叫声,“关墨渝,你怎么在这里!你住手。”
关墨渝的拳头带风,打出一道道残影,令云漪心惊胆战,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里闪耀着嗜血的光芒,欺身而上将林宇按在肮脏的地上殴打。
林宇的眼镜碎了,鼻青眼肿,双肘护住脸部。他也不甘心,爆性挥拳打在他的脸上,关墨渝嘴角出血,身形摇晃。 林宇挣脱从地上爬起来,同他拳拳到肉,干净的白色大衣沾满灰尘泥土,两人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
云漪拦不住,“你们别打了。”
关墨渝占了上风,谁都不让,这不怕死的气势,都快变成她不认识的那个关墨渝。
他扭了扭手腕,正要朝爬不起来的林宇起攻击,两人今天不打个你死我活不会停。
下一秒后背拥上来熟悉的香味和女性特有的柔软遏制住他的暴行,云漪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正如他很多次抱着她将她勒进身体里一样,隐忍啜泣祈祷此刻唯一的愿望,“别打了,带我走,我们走吧。”
带我逃离自卑的困境,逃离这场羞愧得吞没我闹剧。
男人神志清醒过来,手慢慢放下来,心跳加,肾上腺素激增,额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着脖颈流。
林宇力气耗尽,沉重倒在地上,仰头喘息。云漪扶着关墨渝从他的身边走过,男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对他这失败者露出鄙夷的眼神,周围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逐渐阖眼陷入了昏迷。
云漪扶着关墨渝走出巷子,终是不舍担忧地回头往了一眼,给了路边小店摊主一百,让他帮忙通知饭店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