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实实听到云漪亲口说出:“我们在一起了”
,林宇不由得呆愣在那儿,眼里的光消失不见,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
怎么会?他简直难以相信。
他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拥有普天下男人这种生物共有的劣根性,白月光与朱砂痣两个都要握在手里。
早已下定决心,无论通过什么代价也要及早坐上岳父的位置。
见多了太多高官家里红旗不倒了,外面彩旗飘飘,所以只要等他坐到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把云漪养在身边也能成为光明正大、不容置喙的事实。 这听起来像一条绕路,何不最开始就互诉衷肠,做对大学模范情侣。男人总是既要又要的东西,他既要攀上高枝,替自己的前途借力省力,打算盘打得珠子铛铛响,又希望出自本心的愿望得以实现,美其名曰:不忘初心。
他们还有种自信,秉持着一种观念——女人向他示好就误以为自身魅力无限,这辈子他勾勾手说说好话,她就会回头,上赶着来。
“林宇,林宇?”
云漪伸手在林宇面前晃了晃,试图唤醒眼前走神的男人。
“哦哦,我在听。”
林宇绷住平静的神情,下一秒攥住云漪的手,攥得紧紧的,目光清澈,“那天晚上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所以对你凶了些。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得到你的宽恕。”
看着身穿黑色职业装的林宇,零散的记忆碎片散开,大三时竞选院学生会主席,在两百多人面前一鸣惊人,打破竞选学生会主席得票最多的历史,创造新高。
他现在穿正装跟那时的容颜仪态上没什么区别,只是时光荏苒,坐在台下崇拜的人这时不会自甘蒙蔽双眼。
他明知道伤害她的事是什么,并没有开诚布公,而是草草地用后面斗殴的事道歉。
云漪终于看清、想清,林宇爱前途胜过一切,为此甘之如饴。
某个角落里一张相机,悄无声息地记录下这一幕。
云漪挣扎收回被攥住的手,林宇终是松开,“我接受你的道歉,那就说到这里吧,阿姨还在等我回家。”
她将包挎在肩上,朝他礼貌地弯了弯嘴角,起身欲走。
林宇下意识拦住她,阿姨等我吃饭?他品出些许隐含的信息,再也绷不住了,瞳孔缩了缩,眸子里充斥着满不可置信,他大胆猜测:“你们同居了?”
“同居”
声音过于巨大,引得座位周遭的顾客用异样的眼神偷瞄他们。
云漪“嗯”
了一声,有点尴尬脸红。
林宇深呼吸,不得意的胀痛冲破包裹从心脏涌出,酸涩愤怒,“可是你们还没有交往多久,这样会不会太冲动了?”
云漪失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在她面前说他们不合适,“或许会吧,但你肯定选对了人,林科长。”
林宇的手指向内握紧,然后松开,他释然道:“天色不晚,我送你回去吧。”
她摆摆手:“不用。”
“你开车来的吗?”
难道富可敌国的关总不舍的为自己的女人买一辆车或者请个司机吗?
“没有,打车就行。”
她没考驾照,有开车恐惧症,也不想大张旗鼓。
“现在下班高峰,地铁很挤,打车也不一定打得到,不如我送你。”
“真的不需要。”
她明确拒绝。
林宇感到难受的情绪在全身翻滚,信任这个东西一旦破碎,再建立是如此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