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繁琐的,冗沉的,舒缓的节奏,让易思龄眯起眼,要就此舒舒服服睡过去,可最后还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叫我老公。昭昭。”
他低声哄。
“……老…公…”
声音轻得像一股烟,很快就被吞进去。
昂贵的乳霜没有在空气中氧化,风干,被皮肤吸收,而是和汗融在一起,把被单弄得乌烟瘴气。
“…或者,再叫一声daddy?”
他手臂撑在两侧,肩上的肌肉虬起,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剧烈上。顶。像沸腾的开水。
易思龄气得狠狠一抓,在他肩膀上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
一大早,明艳的太阳爬上云颠,花匠为谢园里的花草树木浇水,麻
()雀停在屋檐翘角上(),叽叽喳喳。
七点二十?[((),谢明穗,谢知起,谢温宁都陆续到了餐厅用早。众人都习惯了坐自己专用的位置,如此一来,就显得中间空出来的椅子很碍眼。
“怎么回事,大哥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谢知起纳罕地看一眼腕表。
谢明穗摇摇头,表示不知。
“可能是清行李吧,不是下午六点飞伦敦吗。”
谢温宁说。
“昨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和嫂子跑了。”
谢知起努努嘴,他还打算和易思龄切磋一把台球。
谢知起今天的话特别多,目光又转向明穗:“姐,你昨晚跑哪去了?大哥,嫂子,你,还有桓礼哥,全部都跑了,我一个人在那,快被池桓生烦死了。”
谢明穗切牛排的动作顿住,看他一眼:“小起,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知起噎住,二姐怎么突然大哥附体?
七点三十五,谢浔之才匆匆来到餐厅。梅叔替谢浔之拉开椅子,顺带盯了谢浔之好几眼。因为只有他知道,谢浔之今早没有晨跑。
不止没有晨跑,居然还睡到七点啊!!甭想了,肯定是做坏事了。
谢浔之:“梅叔,是有话对我说?”
梅叔微笑:“没有。”
有也不会说,因为都是坏话。
今天的早餐偏西式,有煎牛排,牛舌,三文鱼塔,可颂,蛋挞…
谢浔之慢条斯理切着牛排,偶而抬手蹭一下发痒的脖子和肩膀。黑色高领毛衣罩着他坚实精壮的身体,毛衣之下什么也看不出来。
骆马绒是冬日里最亲肤最柔软的面料,不存在会不舒服。
是易思龄抓得太狠了,肩膀上破了皮,出血的地方凝固,碰到任何毛料的东西,都有些发痒。
何止肩膀,后背更是惨不忍睹。
她的指甲又长又坚固,宛如猫咪保卫自己的利爪。舒服也抓,撞痛了也抓,逗她也抓,哄她也抓,总之就是各种抓他,最后他只能把她翻过去,从身。后。撞。
“你这是怎么了,皮肤过敏?”
杨姝桦看出端倪,“要不要去找陆总找秦叔看一下?”
谢浔之:“小问题而已,用不上去医院。哪里还需要劳动秦老。”
杨姝桦点点头,“伦敦天气不好,思龄拍照又穿得少,你照顾她一些,别让她感冒。梅管家,多带两个人,随时跟着他们。”
谢温宁一听伦敦就羡慕,“大哥大嫂可以去伦敦玩了,我都没去过…”
谢浔之温和地说:“跟你带礼物回来。想要什么都可以,理个清单发给我。”
谢温宁抿唇笑,“随便带点特色小玩意儿就好。你们是去拍照的,不要浪费太多时间跟我买礼物。”
小妹太乖太懂事了,谢浔之在心底叹气,如此一来,就显得明穗太不懂事了!
谢明穗正在吃可颂,冷不丁察觉斜前方有一道冷冷的眼神盯着她,一抬头,见是大哥,她吓得魂都飞了,“你
()干嘛啊(),大哥!
谢浔之深深看着她▋[((),不乏警告的意味,随后云淡风轻收回目光,用一种威严的大哥的口吻,温和地说:“明穗,大哥希望你以后能认真工作,健康生活,少喝酒,学会拒绝不良诱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