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在她耳边,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又似叹又似恼——易思龄,我恨不得把你吞进去。
“…………”
她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件睡衣就让他成这样。
混乱中,又想起从港岛离别的那一天,妈咪给她的忠言——
“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样的男人一旦失控,会有多恐怖?你招架得住?”
不知道,她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凶,即使只是在牀上。
但这一次应该不算他完整的失控,远远没有到。大海不是轻易就能掀翻的。
。
次日清早,谢浔之还是坚持五点半起床,晨跑。
昨晚开始得早,九点就开始,结束时刚好过零点,他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蓄积充沛的精力。
易思龄的新衣帽间非常大,是直接在院子里搭了一幢阁楼,又把四周的厢房都用楼道连起来,成为一个四通八达的整体。
有专门的珠宝区,礼服区,鞋子
区,包包区,当然,也有一块区域是划给谢浔之的。
杨姝桦说,夫妻俩的衣服就该放在一起,分开像什么样子?
属于谢浔之的空间,明显简单很多,颜色大多不离黑白灰棕,偶尔有深墨绿,深藏青,以及驼色,皮鞋的颜色就更简单,清一色的黑和棕,看上去很禁欲,皮质多为内敛低调的牛皮,羊皮,很少部分是特殊皮质。唯一的颜色来自领带和袖扣,但也都不夸张。
他不喜欢在穿着打扮上弄些花里胡哨的,风格偏向保守传统的英伦式。
为了搭配那条墨绿色的佩斯利花纹领带,谢浔之特意选了深棕竖纹的西装。易思龄挑的衬衫有些大了,不是一比一订制,于是用黑色皮质袖箍把衬衫的余量卡住,有种难以言说的禁欲感。衬衫领口是帝国领,他配了金色领针,和领带上金色的花纹也呼应,再戴上那支航海图案的江诗丹顿。
最后拿鞋拔穿上皮鞋。她挑选的皮鞋看上去格外矜贵风格,牛津样式,拼接了光泽感十足的漆皮,又加上每走一步都若隐若现的红色鞋底,实在是…
对于一个集团领导人来说,穿这样的鞋,有些不稳重。这也许是男明星为了帅,走红毯时穿的鞋。
但易思龄喜欢。
那对袖扣则不得不放弃,留至下次佩戴。毕竟他不能把红色,绿色,棕色,金色,藏蓝色全部堆在身上。
谢浔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片刻,随后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上的表,大步流星往外走。
梅叔等在院子外,手上拿着保温杯,泡了清火去热的金银花菊花茶。昨天谢浔之一整天都郁郁沉沉,听说上班时还批评了一个高管,火气有些大。
得降降火。免得火气波及了少奶奶,他就是大罪人。
梅叔正想着如何把这杯茶拿给谢浔之喝,人就精神抖擞都走了过来,锃亮的皮鞋跨过月亮门,踏在古朴的鹅卵石地面。
梅叔怔了下,闭眼,再睁眼,“今天有活动吗?”
“什么活动?”
“时尚活动?还是有记者来做个人专访?”
梅叔把谢浔之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
谢浔之笑了一笑,和颜悦色:“都没有。怎么?”
梅叔觉得他心情未免太好,迟疑:“没…就觉得您今天…”
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特别骚,换成了:“非常风流倜傥。”
他站在专业角度点评,“领带的颜色很贵气!”
谢浔之微笑,“当然。是易思龄送我的礼物。”
“噢,还有表,衬衫,鞋。她送了我许多。”
他不经意地抬手腕,让梅叔看清楚腕表上与众不同的航海图案。
梅叔:“…………”
梅叔的眼睛被鞋底的红色闪瞎,默默拧开保温杯的盖子,自己喝了一口。
看上去,少爷的火是没了。今天心情很美好。
。
迈巴赫在八点十分准时到达蓝曜集团总部大楼。
这是一幢甲级写字楼,配套了非常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