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就罢了。
西麟将士生性野蛮,吃东西喜欢用手撕扯而后直接塞进嘴里。没有礼教,更谈不上儒雅。
还有成婚,更是宛如儿戏!
喜欢上什么姑娘,今日看中了,明日便见两人从一个毡包里出来。
实在是伤风败俗!
这西麟,他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等来等去,等到风雪退去,草原上的新芽都冒了尖儿,才总算等到沈常安腿愈,一瘸一拐的收拾完东西来叫他。
一个多月,总算见到沈常安的墨仁顺,激动得险些喜极而泣。
可怜他风华一生,到老了竟要受这般折磨。
“微臣叩见特使。”
墨仁顺已然没了刚来时那副处事不惊的嘴脸,恨不得即刻便与沈常安动身前往伽兰。
沈常安换了身伽兰常服,一头长梳得齐整,面色红润,看起来竟是与常人无二。
“墨叔,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墨仁顺拱着手:“托特使的福,微臣很好。”
沈常安嗤笑,这么久未见,故人仍旧未变。
沈常安走时仅一个包裹,闻着味重,应当是些包好的药材。
墨仁顺扶沈常安上车,等人坐下了,急忙冲着车夫挥了挥手。
马车轮子碾过新长的绿芽,直到驶出阿古勒军营,他才长舒口气,整了整衣襟,变回来时那副大臣该有的沉稳模样。
墨仁顺露着张和善的笑脸,对沈常安道:“这些时日,让你受苦了。”
沈常安与墨仁顺对面对坐着,一句受苦了,实在可笑。
他也懒得装模作样,直言道:“怕是等出了西麟地界,墨叔便不觉得我苦了。”
墨仁顺端起了长辈架子:“这是哪儿的话?你父亲平日对你的教导,难道都在这西麟喂进了狗肚子里?”
沈常安掸了掸衣袖,回得漫不经心:“那还得感谢各位叔伯,能说服父亲,亲手将我送进狗肚子里受教。只是,墨叔这般教训我,就不怕我父亲知道了,说你指桑骂槐?”
墨仁顺摇了摇头,摆手道:“如今整个伽兰都厌恶你至极,更别说你父亲。你若真是为了伽兰好,就不该活着回来。你可知,此次回伽兰,有多少人因你吃官司?你父亲,当其冲。”
沈常安笑道:“你瞧,这都还没出西麟地界,墨叔就已经不觉得我苦了。”
墨仁顺冷哼一声,随即闭上眼:“别的不谈,你父亲若是知道,堂堂男儿当了他人男宠,必定会羞愤地将你从沈家祖籍中除名。”
沈常安倒也不恼:“哎呀,我当被西麟俘虏那日,父亲就已经知晓了。怎么?去时引以为荣,回时倒引以为耻了?”
墨仁顺气得手抖,可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到底还在西麟地界,沈常安如今作为西麟特使,按照官级,还要比他大上一阶。
沈常安懒得再与墨仁顺言语,侧过身,掀开轿帘向外看去。
只一眼,便瞧见了跟在马车之后的阿珂。
阿珂骑着战马,见沈常安看见了,便干脆轻甩缰绳,将战马骑至马车平行。
他道:“领主让我护你出西麟。”
沈常安神情淡漠:“多谢。”
“不必。”
阿珂没用正眼瞧他:“子穹让我带句话给你。”
沈常安看着他。
阿珂道:“本是要将你就地处决的,可想了想,你回伽兰也是非死即伤,这种事,还是让你们自己人动手更好。”
沈常安听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