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李人凰不太习惯,好吧,其实是崔瑷下手有点重,感觉都快把她脸上的死皮都搓下来了。
“那我这几日要喝些什么药?”
李人凰继续说道。说白了她还是怕死。
“不必。”
崔瑷把布丢进了水盆,“你若实在心慌可让御医开些安神的方子。”
“那味主药多久能找来?”
“最多半月。”
闻言李人凰悬着的心七上八下的,定不下来:“这半月功夫若是朕毒发了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臣会让御医每日都来为皇上诊脉。”
“那”
李人凰还是不放心,正欲说话,被崔瑷捂住了嘴。
“信臣一次。”
崔瑷的掌心带着淡淡的木香。
李人凰愣了一下,随后挥开了她的手:“那你查到是谁给朕下得毒了吗?”
“没有。此毒和舞宴那日桂花糕上的毒并不是一种路数,有人在那日把此毒也混在了桂花糕里,偏巧皇上吃了带着此毒的桂花糕。也还好是这样,不然若是吃了另一种烈性毒可能当场就毒发身亡了。皇上还记得那日是谁引导你吃的桂花糕吗?”
崔瑷冷冷一笑。
谁?她哪知道,她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事后了。
“不记得了。”
李人凰摇摇头。
“这人想让皇上死,但又不想让皇上立刻死。”
崔瑷眉头皱皱,笑得有些阴沉。
有点变态了。
这是想要折磨她吗?
搞不懂。
“对了,刺客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她有交代什么吗?”
“还,没。”
崔瑷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眼神中也多了一些躲闪。
不对劲。
对方似乎有什么事背着她,哦不,是瞒着她。
李人凰还是头一次见崔瑷脸上出现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她好奇地盯着她瞧了个仔细,可惜对方会快就恢复了常态,勾起嘴角:“皇上,好好休息。臣退下了。”
这就走了?
她还有些事没问呢。
“朕昏迷的时候可有人找过朕?”
其实她想问的是谁把她从桶里捞出来的,又是谁给她擦干换好衣服的,但想了想又实在问不出口,而且瞧崔瑷也没提,应当没什么问题。
崔瑷摆摆手,一刻也没停留。
午时,李人凰起来喝了些粥,然后又躺下了,她让宫女推开了窗,她想看看前院种的梧桐树。
刚瞧了一眼,落下了一片叶子,她不免悲从心来,一时间悲悲切切起来。
李人凰心道,若是再掉下一片叶子,那她大抵是等不来那一味主药了。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离得最近的枝丫,一边祈祷,一边内心又有强烈的预感,下一片叶子终究是要落下的。
一道素色身影从窗前走过,就在李人凰疑惑是不是幻觉的时候,一片叶子落了下来。
李人凰撇过脸,负面的情绪爬满了整个脑子。
有人敲了敲门,宫女走到门边轻开了一道缝,看了一眼就回身禀报:“皇上,易姑娘来了。”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