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只觉得无名指有点痒又有点麻,脸热了几分。
她只不过来给花瓶加点水,就被男人叫过去了,张嘴就让伸手。
这动作着实有点暧昧,许思忍不住问,“怎么了?”
男人从手指底端滑到指骨,又按了一次才松开手。
然后拿笔在纸上写字——狙K-712*1。2。
许思好奇说,“这是什么?”
“一款狙击枪的口径,你无名指大概1。2倍差值,”
男人抬眼说,“我让朋友在港市订的戒指,他昨天来电话问指围。”
许思有些意外,“……你这他看懂,不会错吗?”
不是拿皮尺一量就好了,谁拿狙击枪算指围啊,不过闫峥竟然订了戒指,没跟她提过。
闫峥眉梢轻挑,他不可能摸错,“不会错。”
许思这会儿觉得挺有趣,笑着问,“闫峥你还会打狙击枪,是不是眼神特别好,能看很远。”
她笑起来杏眼弯弯,少了温柔多了丝俏皮。
闫峥说,“还行。”
哪里是还行。
第七区的射击成绩自打闫峥入队第二年,只有他自己刷新的记录,一次比一次强,狙击队每年打成绩都恼火死。
许思说,“哪天能看你打……”
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也不晓得哪天呢,关于他的腿伤,一时还没进展。
好在闫峥似乎不在意,没说什么。
桌下的手指尖碾了碾,似乎残余刚刚柔软的触觉。
……
第二天一早,许思吃过饭下楼。
刘婶在灶披间汰碗筷,见她下来把手在围裙上一擦,出来说,“太太,中秋要弄饭的话,我得跟你拿点买菜钱呀。”
许思瞥了眼冰箱上,“之前的用完了?肉、菜那天闫家都会送来吧。”
上一趟只是阿妈和二哥过来吃饭,闫家送来的都吃不完,冰箱塞满,这趟只怕会更多。
刘婶有些落脸说,“肉、菜会送,那什么调料啊,酱油啊,我不得去酱油店打,肯定要花钞票的。”
许思说,“上周我瞧铁皮盒里还有十多块钞票,这就花光了?”
说着,她往冰箱那边走去,拿下铁皮盒。
之前钱在闫峥那,刘婶都是找闫峥要,男人不管这些每次给些钞票,但跟生活上花销比起来的绝对只多不少。
饭菜皆不要钱,跟刘婶说一样,最多买点调料,谁家一月吃酱油、盐花要十几块,顶破天两三块够够了。
“那,那还买了洗衣服的肥皂……”
许思冷笑,“洗澡洗头的我都买了,一颗肥皂要几角,我拿张纸笔刘婶笔笔给我算算。”
刘婶说不出话来,“行,您说啥就是啥,我从前伺候夫人和闫先生,侪没让我算过一分一角,倒是太太分毫不相信我。”
许思淡声说,“相不相信不是嘴巴讲讲,五分钟就能算清爽。”
刘婶嚷嚷,“不算了不算了,我想着中秋做好菜给太太体面,太太反倒诬赖好人,忒寒人心。”
“日久见人心,好人没人能诬赖,”
许思懒得多说,她心里隐隐有个念头,把钟姨换过来,但毕竟刘婶是闫峥母亲身边的老人,怎么得熬到中秋过后再发作。
不过有些时候,火星烧起来一刻钟都等不了。
正好是周六,徐桂芳在家,许思这会儿急着出门没跟刘婶再拉扯。
她说,“往后买东西,几块几角侪算清,买多少找我拿多少,这铁皮盒拿去丢了。”
说完,出了堂屋。
刘婶恨得咬牙切齿,火烧心口。
苗苗在小院里玩蚂蚁,难得没跟许思出门,只让小婶婶回来辰光带小木哥哥一道回来。
许思答应了,提着月饼往许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