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手里的衬衣是干净的。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堂屋昏黄的灯光从门框照在她身上,许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个,闫峥……”
隔着一道门里的闫峥脸沉得结冰,前面还觉得这女人安静知进退,如今看来真不知羞。
“什么事?”
“你的衬衣没拿走。”
闫峥喉咙哽住,“挂门上。”
许思说:“哦。”
门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把衬衣挂门把手上许思转身走了。
踩上楼梯的辰光,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摇摇头,闫峥八成以为自己是流氓阿飞,第一天就图谋不轨!
回了屋。
苗苗窝在里侧迷糊快要睏着,许思给小毛头盖好被子,拉灯躺到床边。
隔了会儿,楼下响起上楼的声音。
拐杖敲在楼梯上,许思略略估摸,走一步得花个半分钟。
就这样也不用人帮忙。
也是,闫峥是军人,大抵从前只有旁人向他求助的经历,男人有自尊,她以后得注意注意。
没一会儿,许思就昏昏欲睡了。
一觉睏到天亮。
*
清早,二楼屋头。
小赵站在一旁做汇报,“队长,景盛航运的货放了。”
闫峥应声,“嗯,私营航运需要挂在国营下才能接订单,你们往那方向查查。”
“是。”
闫峥又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把这交给政委。”
“这啥啊?”
闫峥说:“结婚报告,看看上边怎么说,谢家现在有些敏感。”
小赵这会儿有点想不通了,“队长,您咋一边查人家一边还结婚,不用为了查案牺牲人生大事吧。”
原本小赵觉得许同志长得漂亮,跟队长是很配的,结果查来查去赵家要是犯了事,许同志就不合适跟队长结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