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心中自是一万个愿意,口中推辞道:“哎,哪有这样的道理?老朽贸然前往,只怕搅了山中清净。”
秦佑臻笑道:“老英雄不必客气。白家娘子近来郁郁不舒,见到爹爹和师兄,或许能开些心,”
不等秦佑臻说完,姜澈急道:“里儿怎么了?”
秦佑臻笑道:“里儿无事,只不过,要恭喜老英雄就快做外公了。”
姜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忙拱手道:“同喜同喜。如此说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这丫头,此等喜事,高兴还来不及,又烦恼什么?”
秦佑臻将原由说了,姜澈叹道:“傻丫头。”
秦佑臻道:“老英雄,若镖局无事,还望两位多留几日。等我从京城回来,咱们再好好说话。”
姜澈喜不自禁道:“恭敬不如从命。老朽先在这里告扰。”
三人闲话一回随即告辞分别。
秦佑臻一面飞奔赶往凤湖一面由衷感叹:“真乃天无绝人之路。”
原来北定王爷赵存让母家祖籍四川,且与青城山颇有渊源。多年来最能讨太妃欢心的便是这一坛盛夏时节家乡的时令腌菜。因今年太妃生辰前亲往三清观还愿小住,而青城山真一道长又因身体抱恙不能亲往,是以才特地秘托西川镖局的姜澈前来。
风驰电掣般赶到三清观,离观尚远,便见各处官军罗列,防备森严。秦佑臻隐身暗处预备见机行事,只挨到天黑,也未见太妃行踪。
正自踌躇,忽听大道上一阵吱呀马车响动,探头看时,却见十几个侍卫和七八个侍女挑灯围随着辆黄盖八宝翡翠车徐徐而来。经过秦佑臻隐身之处,那包裹严密的车中忽然传来一声老妇人轻嗽。
秦佑臻不及多想,呼哨一声,眨眼间两只白毛赤目犼犹似一道白光纵身跃上。众侍女吓的花容失色,惊叫着四散逃散,登时灯火熄灭乱作一团。侍卫吵嚷着“保护太妃”
,却被犼儿吓的连连后退。
秦佑臻趁乱抢上,见车中老妇人满脸惊骇,忙安慰道:“太妃莫怕,我并非歹人。”
老妇人抬头猛见白毛赤目犼血目圆睁,啊的一声,倒身昏厥。秦佑臻忙将人拉上马背,喝退神兽,抖缰便走。才奔出一射之地,忽听叮叮叮一阵铃响,夜幕中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连人同马一起罩住,随即拖拽倒地。
见数十弓箭手涌上,秦佑臻拼力挥动匕,将网子豁开一角,冲马儿吼道:“go!go!go!”
眼见马儿消失在夜色中,忽听一阵大笑声起,但见火把燃处,北定王爷赵存让闪身出来,拍手道:“江湖尽传弥蓝山掌门秦佑臻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只可惜,本王却非鲁国公可比。”
秦佑臻哼了一声,猛觉触手温热,低头看时惊见太妃背心中箭,不觉惊怒交加,高声斥道:“赵存让,你竟忍心射杀亲娘?”
赵存让冷笑道:“明明是秦掌门掳人不成害死太妃,怎好嫁祸本王?况你抗旨不遵在先偷盗金牌在后,本王奉命捉拿归案,说不得只好牺牲小我,力保大宋官家威严。存让忠心惟天可表,相信太妃在天有灵自会体谅。”
秦佑臻冲口骂道:“好个佛口蛇心的畜生。”
赵存让走至跟前,皮笑肉不笑道:“秦掌门欲掳太妃交换段周,比之本王又有何不同?其实何必如此麻烦,只要依了本王,自然事事听从姑娘。”
秦佑臻恨道:“那天竟没能将你一枪毙命,当真苍天无眼。”
赵存让伸手抚胸,哼道:“本王天命所在,不劳秦掌门费心。倒是常湛,若不能五马分尸,实在对不住他大侠威名。”
说完仰天大笑,亲自将人押去严加看守。
进到地牢,一眼望见铁栏内吊着两人,秦佑臻惊呼道:“段将军,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