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們等一個時辰!他到底有什麼?不方便見客的?」
阿羽不悅地反問主持。
「他是生病了。」
「既是生病,我等一個時辰他就能立刻好起來,來和我談事麼??」
吳清荷在?廂房門前站定,回身反問主持。
主持愣了下,吳清荷見她不說話了,才緩緩叩門。
「對不住,叨擾了。」
話音落下,吳清荷手上?使力,直接將門推開,「嘎吱——」一聲,冷風順著門縫鑽進了屋裡?,讓屋內趴在?桌前小憩的人肩膀顫了一下,柏乘徐徐抬起頭,看清眼前是她,一時做不出任何動作。
吳清荷完完沒有想到辦祈福的人是他,也?想不透為什麼?幾天不見,他就比那日看著氣?色差許多,他桌前擺了碗藥,滿滿一碗冒著熱氣?,半點未動。
氣?氛突然不對,阿羽有些慌地小聲對吳清荷道:「將軍,將軍?」
門口不少比丘尼都看著她,阿羽也?在?等她辦公事。
吳清荷一把扯過腰間的玉佩,放在?桌上?。
「我是正?一品武將吳清荷,同時暫代兵部尚書一職,聽?聞是你出錢辦了這?場祈福,我有事要與你談。」
她舉止客氣?又生疏,向柏乘簡單介紹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來意,她這?是在?告訴柏乘,自己?不是來同他進行他不喜歡的無聊寒暄,而?是辦理公事。
等她將這?些話都說完,柏乘才終於?有動作,眨了下眼睛,慢慢伸手,拿起吳清荷放在?桌前的玉佩,掃了一眼。
「公子的身體可還?吃得?消?諸位,真的不能再等一個時辰再談嗎?」主持非常擔心,看看沒有表情的吳清荷,又看看臉色蒼白的柏乘。
「不用再等一個時辰,現在?商談即可。」柏乘給自己?披了件衣裳,嘴角輕揚起,笑意不達眼底,冷得?恍若另一場鵝毛大雪。
「對待無禮的來訪者,還?是戰決比較好,多讓她等一個時辰,就得?費心思招待一個時辰。」
「我半刻都不願多招待。」
三
他話剛出口,主持心跳都要停了。
雖然知曉柏公子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出身的,可這?樣得?罪一位一品武將,一個朝廷貴,多少有些大膽。
阿羽也?很不爽:「大膽!將軍,他說話可真刻薄。。。」不過她轉頭跟吳清荷告狀的時候,卻發現自家將軍微微抿唇輕笑了下,半點沒有惱怒的樣子。
好詭異,不對,面前這?公子和將軍之間的氣?氛不對勁,阿羽瞬間察覺到些什麼?,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吳清荷曾讓她查的柏公子和李醫師,該不會。。。
那日她沒跟著將軍去醫館,現在?一切就只好靠猜。
吳清荷已?然習慣了現在?見到的柏乘說話總會帶刀子,她並沒有讓這?里?繼續保持沉默,而?是率先坐下,囑咐阿羽:「你先在?門口等著,將房門關緊些,瞧著面前這?位公子的樣子,是不太受得?了冷風吹的。」
柏乘側眸別開視線,現在?不想看她。
「好,將軍若有什麼?事,叫我就好。」阿羽點點頭,拉著那主持一起出了屋子。
屋裡?只剩二人,安靜得?能聽?見風吹窗戶時「嗚嗚」的聲音。
「簡單解釋一下,劉老將軍明日舉行葬禮,她要被安葬在?京郊,因此要把她的棺槨自皇城腳下送出城門,但你辦的祈福讓路被堵住了,如果明日葬禮時,還?有那麼?多人堵在?城門口,不一定會論你的罪,但總是有些麻煩的。」
提到劉老將軍,柏乘的眉頭皺了皺,有些厭惡地閉上?眼,但他背對著吳清荷,沒讓她看出來,只是沉默一會,問她:「所以,你想怎麼?樣?」
「葬禮要從?午時進行到未時,所以我想請你,將你的祈福推遲到下午未時之後,這?件事是好事,不應該因為葬禮而?取消,只要錯開時間,聖上?不會有意見,老人家也?好安心入土。」
吳清荷直接將自己?的辦法告訴了他。
柏乘沒有拒絕她的提議,只是睜開眼,回身凝望著她:「你可真捨得?為她的葬禮費心思。」
「將軍於?我恩重如山,我做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吳清荷面色平靜。
「那就這?樣做吧,還?請將軍您出去,我有點累了,我要休息。」
柏乘不願再多談些什麼?,準備起身。
「等等。」吳清荷喊住他,指了指桌前還?冒著熱氣?的藥。
「公子,把它喝了再休息,應該也?不遲。」
不同於?上?一次,柏乘這?回像是有點生氣?,瞥她一眼:「我為什麼?要聽?你說的話。」
「因為是你主辦這?場祈福,我要確定你能將我們剛剛商定好的事落實到位,你如果不喝藥,臨時出事耽誤了這?一切,對我來說還?挺麻煩的。」
沉默半晌,柏乘回過頭,了無生機的眼眸看了看那碗藥,隨後並不在?意燙與冷,直接端著碗仰頭喝下,隨意地將藥碗放在?柜子上?,吳清荷起身時看一眼,他把藥都喝盡了。
「告辭。」
她再沒多說,推門而?出,出來時又將門關嚴實。
阿羽低頭站在?門口,見她出來,便急忙上?前:「將軍,如何?」
「都安排妥當了,明日寺廟裡?的祈福,會推遲到下午未時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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