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寒山见此,蹲在已经失去声息的幼童身旁,拨开衣襟,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沉了下来。
一簇火焰亮起,太上葳蕤拂手,随风飘远的藤丝便落入火中,化作齑粉。
若让藤丝逃脱,吞月花便仍有再生的可能。
偏院之中,玉书看着自己身上逐渐消失的赤红花藤,咬住了唇,那只吞月花妖死
了。
见澹台寒山抬步走来,她立刻现出一脸欣喜:“寒山哥哥,你没事吧?方才发生了什么?那只吞月花妖可是死了?”
澹台寒山没有说话,见他如此,玉书眼睫颤动:“之前隐瞒于你,是因吞月花胁迫,我见她害人,心中也并不好受,但……”
她哽咽着,眸中目光盈盈,很是可怜。
澹台寒山却并不为之所动,他脸上只见一片沉凝,看着面前看似柔弱的女子,冷声开口:“当真如此?”
“自然是!”
玉书急急道。
“那吞月花,是谁种在你幼子体内?”
澹台寒山冷声问道。
他知道了……
玉书心虚地别开眼,竟是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审视着她的太上葳蕤挥出一道灵力,下一刻,玉书腕上竟然被逼出了一道藤丝。
太上葳蕤拂手毁去藤丝,看来她猜得不错。
澹台寒山也没想到吞月花竟会狡诈如此,还在玉书体内留了一道能令自己复生的藤丝。
他看着玉书,笃定道:“这株吞月花,是你亲手种下的。”
“不,不是!”
“那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这么做!”
澹台寒山负手而立:“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幼童失去了声息的身体出现在房中,身为他的母亲,玉书却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在幼童心口上,暗红色的符文已经黯淡下来。
“若非是你以心头血绘下符文,那株身受重伤,化为花种的吞月花,又怎么
能种在你幼子体内。”
在亲眼见到证据之前,澹台寒山也不敢相信,玉书会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
见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玉书神情间现出惶然。
“澹台寒山,我阿爹阿娘是为了你和你的母亲,为了澹台家而死的,你若是对我动手,于心可安?!”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高声道。
“你的父母,是澹台家忠仆,但你种下吞月花,令其为祸蓬莱,理应为之付出代价。”
这一次,澹台寒山不曾为她的话动摇。
他抬起手,玉书躲无可躲,丹田在瞬息之间便破碎开。
“不——”
她尖叫一声,却无法阻止自己浑身灵力尽数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