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转了一下从枕头下拿起来的魔杖,他现在很难受,肌肉的酸疼,伤口的灼疼,体内的粘腻,体外的湿潮,另外他好像发起了烧。不过这些对巫师来说都是只是很小的问题,几个咒语就能将自己治愈一大半。但是……卢修斯转了一下魔杖,最终没对自己做什么。
未来二十年,他都别再想感觉到他的存在了,这样的难受,在他的身体上停留得更长一些,也没什么。
把床带变成一件柔软的睡袍,卢修斯包好自己,赤着脚踩在地面上走向罗恩。精神有问题的人很难用理智的办法,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那还不如最用简单方便的:“摄魂取念。”
罗恩紧绷了一下,两只眼睛瞬间变得毫无焦距。
“大脑封闭术?”
卢修斯笑着说,“对你这个年纪来说,还算不错。摄魂取念!”
他们那一辈的食死徒们都是大脑封闭术大师,因为他们有一个总是喜欢帮助他们练习的主人,最爱用摄魂取念在下属的脑袋里挖来挖去的伏地魔……
卢修斯探寻着罗恩脑袋里的东西,他有点惊讶,在父母都离开的情况下,这样一个男孩,竟然在现在的凤凰社里还是一个高级人物。不过这也不错,他从他的脑袋里得到了一份现阶段凤凰社所有人员的名单。
但是,这份名单竟然不是他脑袋里埋藏的最深的东西,卢修斯暂停了下来,他犹豫着是否要继续挖下去。对大多数人来说脑袋里埋藏的最深的不会是公事,而是私事。他可不是伏地魔,对别人的私人问题也那么关心。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少年,他隐藏的秘密是什么?春y梦里压倒了谁?偷了谁的内裤在半夜里自y慰?
不对……他隐藏的事情,和马尔福家有关。一直注意着罗恩表情的卢修斯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罗恩的眼睛在卢修斯挖掘到足够深的时候,露出了明显的恐惧,那不是害怕自己青春期的烦恼被谁知道的恐惧,而是害怕被处罚报复的恐惧。
卢修斯第三次使用了摄魂取念:那个聪明的拉文克劳麻种女孩进了葛莱芬多?禁区,三头犬、活板门、巨大的棋盘,主魂;对角巷,他和亚瑟·韦斯莱的打斗,没有德拉克扔出来的书包?密室、石化、蛇怪;卢平竟然做了霍格沃茨的教授?逃跑的布莱克,月圆之夜,保护着孩子们的斯内普;魁地奇世界杯,三强争霸赛,小克劳奇;神秘事物司的战斗,他竟然被关进了阿兹卡班?!然后……
“你杀了自己的妻子?”
停止了摄魂取念,卢修斯的脸色比刚刚还要苍白。他看见了那混乱而绝望的一切,也看见了罗恩·韦斯莱最终的结局。而卢修斯很难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疯狂少年在脑海中的想象。他暂时解开了罗恩身上的部分咒语,让他的嘴巴能够活动。
“不!我没!”
罗恩大吼着,但那嗓音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惊恐。
因为赫敏知道了那些真相,因为赫敏要恢复孩子们的记忆然后带他们去魔法部自首。
“我难以想象你们竟然那么做了!”
“难道你要让自己的孩子进阿兹卡班吗?!”
“他们只是孩子,而且那只是个基于恶作剧的意外,就算上威森加摩,他们也不会进阿兹卡班。”
赫敏努力劝着她的丈夫。
“那他们也会被剥夺魔杖,甚至赶出巫师界。”
“那是他们应得的惩罚,比起斯科皮来说……”
“你真的是他们的妈妈吗,赫敏?难以想象你竟然会那么说!”
“他们是我的孩子,我爱他们,但也要管束和惩罚他们。而且,如果当初你给了德拉克一些公正,他也不会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
“你在为他说话?!为那个马尔福?!要不然那个小子竟然特意说不能上伤害到你?”
“你是什么意思,罗纳德·韦斯莱!我没在为某个人说话,我在为公正说话!”
不欢而散的夫妻吵架,而罗恩知道赫敏的坚持,他害怕是不是有一天,赫敏会离开他?所以他给赫敏灌了安眠药——即使争吵,她对他依然毫无防备——然后是复方汤剂。他变成了赫敏,而赫敏变成了他,他把自己的妻子独自一人留在了家里。当然,那些想方设法杀他的人,并不知道。
赫敏被杀了,他却逃了,但也只是多活了两年,对赫敏的负疚感折磨得他疯狂。一次车祸,让他最终解脱。
“杀了我。”
罗恩没了狂热和怨愤,他第一次冷静了下来。
“不,那对你来说是个解脱。”
卢修斯微笑,对着罗恩挥动了魔杖,“我祝福你,永远重复你那‘美妙’的生活。”
三天后,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离开霍格沃茨的罗恩·韦斯莱,在麻瓜的街道被发现。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少年因为巨大的打击封闭了自己,变得呆滞而麻木。而除了卢修斯·马尔福和罗恩自己,也没其他人知道,罗恩实际上被封闭在他的大脑里,每天每天都在重复着他人生中最悲惨的一段经历。
卢修斯是自己回到家里的,当德拉克从小精灵那里得到消息冲出庄园的时候,他几乎是热泪盈眶的抱住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