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站在赵构身后的萧敬,也顿感压力巨大。
赵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走下龙台。
“诸位爱卿,朕是不是要把江山拱手让给辽人,你们才会甘心?”
赵构声音阴厉,满脸阴霾,“临阵脱逃,河北之地丧失,朕不该治他的罪吗?”
“陛下,国之发展当以仁政,杀心太重必然误国。”
郭进第一个开口,半数的臣子也跟着附和,“还望陛下三思!”
“我三思你麻!”
赵构闪电出手,拔出萧战腰刀,一刀砍向梁师德。
噗嗤!
寒芒一闪,梁师德躲闪不及,被一刀砍掉了脑袋。
人头落地的瞬间,梁师德的表情都是张目结舌,不相信赵构敢杀他。
血光冲天,群臣骇然:这狗皇帝、昏君,怎么敢的?
皇帝,一直以来就是个唬人的称谓罢了,没人敬畏。
现在,手中有皇城司、飞骑司、北衙禁军拥护皇权,三把刀在手,赵构就是借梁师德的人头,爆发出皇权之威。
群臣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做了出头鸟,被赵构砍头。
梁守道亲眼看着堂弟被杀,怒目圆瞪肝胆欲裂。
有心上前和赵构理论,可最终还是没敢造次,改朝换代,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刀在手,赵构掏出丝帕,轻轻擦拭刀身上的鲜血,一声骤然暴喝,“梁师德临阵脱逃,置百姓于水深火热,当斩不当斩?”
龙台之上,佝偻着身体的萧敬,突然站直了腰板,目露凶光杀气凛凛。
群臣见状,吓得像是王八一样,狠狠缩着脖子,纷纷选择避让锋芒。
飞骑,专属皇权,先帝钦赐先斩后奏之权,万一被飞骑司的狗太监们抓住把柄,那才叫一个生不如死。
掌握飞骑,掌握皇城司,就等于掌握了生杀大权,谁也不会第一个站出来找死。
见群臣退缩,赵构目视梁守道,“梁相,你来说,梁师德当斩不当斩?”
梁守道双拳紧攥,指甲已经刺进皮肉,血光凛凛。
目光阴森恐怖的盯着赵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几次,梁守道都控制不住要掀桌子,可内心又不断的劝慰自己,赵构就是想借此立威,应该暂避锋芒。
深吸了一口气,梁守道强忍着杀掉赵构的冲动,不甘的开口,“陛下,梁师德该杀!”
说出这句话,梁守道的心都在滴血,他发誓一定要夺了赵家的江山,把所有赵家人碎尸万段。
赵构满意的点点头,朝堂这东西有时候很玄妙:别人和你讲道理,你就耍流氓;但别人要是耍流氓,那你就和他玩命!
上辈子,在赵构服役的部队,有这样一句话:有人和你放狠话,欺负你打你骂你,就做好和他同归于尽的准备;有人暗示你他的背景通天,你也做好和他同归于尽的准备;有人坑你、害你,更要和他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和平,是通过谈判的方式谈出来的,都是用武力解决的。
你就和他打,把他打服、打怕,让他看到你就肝颤儿,再和他谈和平,这才是现实!
呼啦!
在龙椅背后的墙壁上,萧敬放下一张巨大的地图,边境几处要塞,用朱批画了刺眼的圈圈。
“燕云六郡没守住,朕逃了;长城没守住,朕逃了;河北没守住,朕还是逃了!今日,朕不走了!”
“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天下!异族的军队早已包围我中原大地,兴庆府给了西夏、兰州府给了回鹘、会川府给了南召、河北给了大辽,毛熊借机站了北方三郡,连宗的基业都要保不住了,朕还能逃吗?朕还能逃去哪?”
“国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为其死,毫无其他办法。朕相信,只要我等君臣能本此决心,我中原之民族,决不至亡于区区辽奴之手。”
赵构慷慨激昂,双目赤红的环视群臣。“朕决定,奋战到底!你们谁赞成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