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言认为自己目前只要装得像就足够了,毕竟之前契合盗墓天官的身份,也没真盗墓不是?真按古代和尚标准要求来做,还活不活了?
如此相处下来,观念的碰撞在所难免,有时被正观说到痛处,有时也会忍不住动拳头。
真打人不至于,毕竟他清楚正观完全出于好意,可呛几句,用石头草木展示武力泄一番倒也寻常。
宗言和正观之间并不融洽,前阵子更是因为宗言给正空讲了个关于侠客的故事,大概是故事过于黑暗,正观觉得他不该给一个小孩子,尤其还是出家人灌输这种打打杀杀的观念。
宗言却觉得不过是一个故事,小沙弥厮杀都经历过,更亲眼看过师父杀人,这点江湖黑暗算什么?
两人便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大吵了一架,闹得老和尚都过来相劝。
所以,最近两人关系有些僵,这几天看到对方都选择绕着走,倒搞得小沙弥正空无比纠结。
宗言昨晚过得不舒服,本打算先厚着脸皮缓和关系,再求正观给自己看看。
老和尚外伤内伤都很重,他看着都不行了,没想到还能让正观救回来,显然对方的医术很高。
虽清楚自己这病没得治,想着能暂时缓解症状也好。
没想到对方竟看到自己就跑……
与普通人想象的不一样,当和尚其实并不清闲。
清净寺也不清净,这种自给自足的小寺庙,杂事更为繁琐,一年中,大概只有冬天能清闲下来。
现在入秋,要做的活也是最多的。
吃过午饭,宗言跟着正观去收了后院种的庄稼。
其实这种活动已持续了好几天,别看他和正观正不对付,配合起来倒算默契,眼下都进入了收尾工作,只剩一小片就收割完成了。
若不是宗言起得太晚,只怕今天上午,那些粮食就入库了。
所以,对方表现得傲娇一些,宗言并未在乎。
毕竟小屁孩正空顶多能帮着捡捡麦穗,正观一个人分身乏术,既要照顾老和尚,又要清扫寺院,再让他去收庄稼,实在分身乏术。
宗言可以说活了两辈子,从未做过农活,经过几天的锻炼,也算熟练了。
在他和正观较劲一样的苦干下,太阳还没落山,这片地就被收完了。
晾晒、脱壳等工序那是之后的事,今天的活却是结束了。
宗言觉得很累,甚至认为自己身体恶化,就与劳累有关系,扔下镰刀,剩下的事全交给正观,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休息好一会儿,宗言才缓了过来,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就将水盆端进院子,开始搓洗起白袍子。
他现在穿的是灰色僧袍,还是上次正观给他买来替换的,白衣妖僧当然很帅,袍子却不耐脏,他只有这一身,为了形象只能勤快些。
好在水里泡了一整天,这袍子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就算没有肥皂洗衣粉,也很好清洗。
搓着搓着,他就更想家了。
思维渐渐散,他开始想念起自己的手机、电脑和外卖,更想那只掉毛严重,爪子欠,爱骂人,一听到开罐头声音就跑得像风一样,虽然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可真跟人亲近起来,还是相当软萌的宠物猫
在古代最少待三年,也不知主世界会过去多久,
也不知家里的猫粮是否足够,包子折腾了满地的玩具后看不到自己,是不是已经钻门缝跑了出去?
会不会有人找不到他就报警?
正失神间,突然听到一声悦耳的童音:“宗言师兄。”
宗言抬头回看过去,刚要说话,鼻子却是一热,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他忙偏过头,不让鲜血落在盆里,同时伸手入怀,才现今日换衣服,没准备擦血的纸张。
正考虑要不要用洗衣水清洗一下,便有米色帕子递了过来,宗言看了眼正观,想着弄脏还要洗,就没有去接,直接捂住鼻子站起来,快步回房找纸了。
心里很是郁闷,强者形象肯定崩塌了。
宗言对掉血已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很快处理完,正观两人也跟着进了来。
“宗言师兄,你流血了。”
小正空一脸担忧地盯着他看。
“没事,小毛病罢了!”
宗言笑笑,转向正观,正考虑该如何让对方给自己看看。
就听到一声不容置疑的吩咐:“坐下!”
却是正观神情凝重地来到面前,一把摁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