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这么多年不给过户,您还不明白吗?她后面有人,我们拿什么去吓唬人家。”
林大伯意识到这一点后,虽然还有些怨气,但好在能恢复些理智,但就这样拱手让出他是不干的,就算不能阻止,也要给她添些堵。
不过,还没等他下手,安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威逼利诱快收回了剩余几家,毕竟谢启光回来了,借力打力她还是明白的。
短短半月时间,林大伯痛失手底下十几间铺子和田庄,这让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于是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开始密谋什么。
铺子到手后,安阳并没有着急把掌柜换成自己人,作为一个生意人,她要做到利益最大化,有些能用之人还是要留着的。
就这样,安阳处理了这些事后,便迎来了府试。
县试过后这两月时间,阿枫跟着夫子踏实学习,因他自己也没指望能考个功名,不如静下心来,心无旁骛。
上次答应阿姐的事,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毕竟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怎可能比得过那些苦读多年的人。
不过为了阿姐那点期望,他还是咬着牙过来了,县试能过,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这两个月来,他跟着夫子学了不少新东西,至于能应对如何,全看老天爷赏脸吧。
四月十二这天,安阳还如像县试那日一般,早早起来,准备送弟弟去考场,没想到谢启光也来凑个热闹,一大早就等在林府大门口,起初还以为走错,问了凌云才知道,安阳已将牌匾改了回来。
安阳看着弟弟的表情,只怕他还是觉得自己过了县试纯属侥幸,真不知道阿枫何时才能意识到自己确实擅长读书。
送阿枫进了考场后,安阳带着谢启光去了她常去的早点摊子。
此时安阳为了方便还未换回女装,于是在消停几个月后,街坊们又开始传起了秦老板和忠勇侯之间的二三事,不对,现在应该叫林老板了。
百姓们很是好奇这林老板为何会改了自己的姓氏,但大家都不是多事之人,或许这是人家家族内的矛盾,改回本姓也说不准。
这些都不是事儿,重要的是,这林老板和侯爷的关系看上去似乎更好了,听闻前几个月,林老板还捐出不少粮食支援平叛的军队,当时带队的将军便是侯爷。
后来平乱之后,林老板还被赐了皇商的称号。这一桩桩一件件,在百姓看来,那就是林老板和侯爷之间绝对有猫腻。
现下两人一起这样亲密地吃着早点,百姓们那平淡了许久的八卦之心又重新燃起了火苗。
“你最近动作有些过大了,小心你大伯那边耍什么手段。”
谢启光看着安阳忍不住提醒她。
“他能耍什么手段?无非就是些小人之心,他要是真能翻出点花来,我也没白叫他一声大伯。”
安阳是有些看不起林大伯的,她大伯这人说白了就是窝里横,对自己人什么狠话都放得出,对外人那是半点脾气没有,真是窝囊至极。
“你自己注意就好,我这段时间忙,可能顾及不到你,你要多加小心。凌云说有事情跟你说,待会儿他跟你走,我这就去上值了。”
“嗯,知道了,你去吧。”
琳琅阁内,凌云说着自己这些天的成果。
自那日安阳带着林大伯去了烟柳巷后,转天何全就找到了他。
他们见面的地方选在了一处空旷的河边,周围没有遮挡,所以凌云并未靠近,但看两人动作,林大伯对何全毕恭毕敬,似是何全有什么事要吩咐他。
不过从那日烟柳巷的状况来看,也不难猜出,何全定是要林大伯装作不认识他。
无论是金家大郎还是林大伯,都是这个何全带进赌场的。
何全让林大伯带着金家大郎赌博,报酬就是金家的老宅,但这何全最后啥也没捞着,他图什么?
安阳猜测这个报酬肯定不是金家,或许他还有其他的事让林大伯做,这件事才是这份报酬的根源。
但那时他应该还没有被逐出宫门,到底是谁帮助他在宫外做出这种事?或者说他是按照谁的命令做出这样的事来?难不成会是宫里的人?
“凌云,那个何全,以前在太后宫里当差,当年太后薨逝,之后他又去了哪里?”
“何全此后被调入东门司,掌管宫人出入登记事宜。其实他在太后薨逝前就被调走了,只是太后宫中事务繁忙,新来的太监又毛手毛脚,所以何全还是会时常出入那里。”
“也就是说,那个何全虽然不在太后宫里当差,但是还是能出入无阻?”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