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道。
林阙这个人,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林阙写出来的第一个字,提剑打出的第一个剑招,全都是他教的。
云歇信他。
“云大人吶……”
邵秋一只手托着下巴,轻声道:“担心和信任是不搭边儿的,我瞧的出来,你也别在我面前演了,好吗?把你袖子中的药拿出来吧。”
云歇不懂。
邵秋嚷道:“你别当我是个傻子,你来了我这里三天,这三天你袖子中日日都藏着丹药,就琢磨着什么时候让我吃吧。”
邵秋这一年多来是跟东宫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是白混的,他也知道了太子幕僚中有一个叫楚老鬼的人,玩毒玩蛊都是一把好手。
若是无法全凭感情而达到信任,那就拿捏对方的性命好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保证我自愿。”
邵秋起身走过去,自己伸手去摸他的袖子,“不过也就这一次,若是再来一次,你还不信我,我就要造反了。”
云歇冷着脸将他按回凳子上,“你这腿还是少走几步为好。”
邵秋顺着他的力道坐下,仰头等着他的选择。
面前的青年人微敛着眉,阳光落在睫毛上,打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瞬息间,云歇伸出手,从衣袖中掏出了巴掌大的瓷瓶,从中倒出了一枚有半个小拇指甲那么大的紫黑色丹药,以极快的速度塞进邵秋的嘴中。
不等邵秋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茶水递到嘴边,不容拒绝的灌入。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通顺。
“咳咳……”
云歇动作太快,邵秋还是不可避免的呛到了,他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擦着唇边溢出的茶水,哑声道:“你个泼皮!我还以为我说了这么一番话,你还能良心发现给我信任呢。”
“语言是换不来信任的。”
…
清晨,
一辆最普通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京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城墙之上,青衣小厮推着以为坐在轮椅上的公子,远远的望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远方。
竹声弯腰低声道:“公子,如今宣京都空了,咱们要不要……哎呦!”
竹声瞬间直起身子来,捂着自己被狠掐了一下的侧脸,满眼委屈,“公子,你干嘛呀!”
“祸从口出,仔细你的舌头。”
“……可是从前公子不也说过,要推了林家自己上吗?”
竹声捂着侧脸,嘟囔道。
“如今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林了。”
“我不明白,”
竹声小声道:“公子是因为先前左相大人给您喂的药吗?可是咱们府里的徐老先生不是说那药没有什么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