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抬手制止他,闭了闭眼,只觉得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沉声道:“走正门。”
醉酒的林阙懵懵懂懂的点了头,晃晃悠悠的退后,开始了寻找正门之旅。
好一会,云歇才听到了微弱的敲门声。
“真是好样的。”
云歇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不可以翻窗户进人家的屋子,却知道进门之前要敲门,也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了。
云歇走过去开门,林阙的下一下拍门的动作就落在了云歇身上,好在他醉的实在是狠,手上没用多少力气,不然云歇这破烂身子骨能叫他一巴掌拍吐血了去。
林阙好像并没有察觉到门已经开了,还在机械的重复着敲门的动作,只是这一次,一下一下的敲击落在了云歇的心口。
云歇忍无可忍,攥住了林阙的手。
云歇的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比林阙的手大了一圈,能将林阙的手牢牢的包裹住。
林阙这才意识到了门已经开了,扶着云歇的胳膊晃晃悠悠的进了屋子。
云歇的目光下移,落在林阙的双足上,皱眉道:“你没穿鞋?”
“嗯?”
林阙几乎是迷茫的哼了声,学着云歇的动作也低下了头,这才看见了自己光着的双足。
云歇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进来吧。”
我心悦你
云歇松开手,看着林阙自己晃晃悠悠的坐到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走过去。
“子歇……”
“殿下最好想好了再说,”
云歇顿了顿,道:“醉这事吧,装多了也没意思不是。”
林阙的动作也顿了顿,再抬头看向云歇时,眼底一片清明。
云歇缓步走过去再林阙面前坐下,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而后才道:“慎言二字,还望殿下,牢记于心。”
慎言。
林阙起身走到云歇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膝盖缓缓蹲下。
这是一个示弱的姿势。
从前在燕国时,林阙最喜欢这样靠在云歇的膝上,是示弱,也是依恋。
二人尊卑调转之后,林阙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云歇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道不妙。
这小子虽然是装醉,但也一定没少喝,这不,脑瓜子已经开始犯浑了。
“你……”
“又要叫我慎言么?”
林阙眸光微闪,语气淡淡:“可我不想那样了。”
“林阙!”
“子歇,”
林阙眉心微皱,似乎是真的有些不解:“在你面前的是林阙,还是太子,亦或者是又一枚好用至极的棋子呢?”
“说自己是一枚棋子,子阙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
林阙抢道:“那就只是太子了。”
一个不太可靠的盟友,一个向上爬的通天梯,一个报仇的工具。
林阙低下头,额头靠在云歇的膝盖上,云歇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那极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