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
原本在撕扯王善保的赵大家的、钱柱家的“噗通”
一下跪了下去,脑袋埋胸。
当家老爷跟前,就是主母跟前的得用人也不敢放肆,唯恐丢了小命儿,累及家人。
贾赦好整以暇的顺着赖成家的的视线侧身看向贾代善,似笑非笑道:“赖嬷嬷向来如此,让老爷看笑话了。”
贾代善看着赖成家的这会儿同方才嚣张蛮横迥然不同的战战兢兢的模样儿,直觉得宛若冬日大饮了一杯冰水般,身上的血肉都要凉透了。
原来母亲说得都是真的,贾史氏她是真的不待见老大,若不然,她的心腹,府中的下人如何敢这般对待袭爵人的长随?
赖成如今哪怕是大总管,到了他的长随捧书侍墨跟前哪回不是恭恭敬敬,丝毫不敢马虎轻怠?
赖成家的觑见贾代善阴沉难看的神色,心头一突,忙谄笑道:“大爷折煞奴婢了,奴婢哪敢啊,方才不过是怕办不成太太吩咐的事儿,心急之下在装样子唬人罢了。”
“你太太呢?”
贾代善沉声问道。
“回老爷,太太先前听闻瑚少爷落水,惊忧之下昏厥了过去,等奴婢将她唤醒,太太已然浑身酸软,无力行动,只能派遣鸳鸯代为探望瑚少爷,又命奴婢过来提醒宁奶妈他们。”
赖成家的强作平静回道,心里止不住的祈求满神佛,二奶奶的手脚能干净些。
贾赦嗤笑一声,也不再同他们掰扯,阔步朝杂物间走去,同王善保道:“开门吧。”
“是。”
王善保忙取下脖间挂着的钥匙开门。
贾赦率先进了屋,打眼一扫因听到屋外的动静,格外安静畏缩的众奴仆,也不喝骂,只冷冷撂下两句话。
“不管你们有没有背主,只一样,伺候主子不力你们定是有的,我若是找不出究竟都有谁背主,幕后之人又是谁,那么你自个儿,包括你一家老小;你外家岳家;你儿媳女婿父家母家,全得为今日这事儿承担后果,不论大小,男的全废了下体,女的全灌绝子汤药,再单独分开南北的卖给异族为奴。”
“当然,有功当赏,有过当罚,你们若是自曝,亦或举报有功,我或许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古代最重子嗣传承,五族连诛下来,贾赦就不信这些人还坐得住。
果不其然,贾赦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人崩溃出声,“大爷,求您放过我爹妈他们吧,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招,我……”
异族人可不用搏什么宽厚体下的名声,汉人到了他们手里的那一瞬间便就不再是人了,听到若不老实招供不仅要断子绝孙,还要卖与异族为奴,伺候在贾瑚身边的奴仆胆儿都吓破了。
“大爷,您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妥吧?”
赖成家的刚跟在贾代善身后跨进门便见这一幕,登时倒吸一口气儿,慌忙出声。
见那不打自招的人闭了嘴,赖成家的用力咽了口气儿,怵于贾代善往日威吓,丝毫不敢去探看贾代善的神色,只提心吊胆的看向贾赦,故作肃脸,劝道:“大爷,您这般做未免太残忍了些,他们老子娘可都是伺候过先老国公的积年老仆,若真落得那般下场岂不叫人寒心,若这事儿传出去了,咱们府上的名声也得臭了。”
贾赦瞥了赖成家的一眼,又将目光转回面上渐有喜色的奴仆身上,不清不淡道:“臭就臭吧,怎的,奴仆弑主,主人家还不能惩罚了?告到御前也没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