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说真的。
顾云峥笑容微凝。
他歪了歪头,眸色沉了下来,颇有暴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连周遭的空气都跟着骤冷。
唐乐安实在害怕这个疯子被激怒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连忙改口道:“顾大人,那就麻烦您了。”
温软嗓音传入耳中,顾云峥怒意顿熄,沾花敛笑的灿烂起来,全然不见方才那副爆怒的欲要杀人泄愤的嘴脸。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疯子。。。。。。唐乐安在心中感慨,眼前骤暗。
唇瓣被一抹凉意柔软微触。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
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唐乐安忧愁的叹了口气。
瘫软在床上,不小心压到伤口,痛得她一声娇呼,柳烟眉微蹙。
一想到明儿个,顾云峥还会来……
她就一整个头疼。
。。。。。。
翌日,清晨。
昨晚夜里风雪不停。
地面上积起了尺把厚的雪。
唐乐安迈着艰难的步伐,好不容易走到厨房,便被塞入扫帚簸箕,要她把院子里的积雪都给扫到门外去。
孙管事手上拿着个烤红薯,斯哈斯哈的嫌烫手,嘴上鄙薄道:“反正你也只不过是个厨房打杂的,给我好好扫,要是谁因着你雪扫不干净滑了摔了,今儿月钱你别想拿到!”
今儿是腊月初一,领月钱的日子。
十一月的月钱,唐乐安必须拿到,只有拿到那一吊钱,她才攒够给远在苦寒之地的爹娘买冬衣和粮食的银钱。
月钱虽是去账房取,可孙管事作为后厨管事,不过是个下等丫鬟,只要他想,就没有干涉不到的。
唐乐安抿了抿唇,拿起扫帚,顺从的行动起来。
孙管事见状,哼笑了声。不羁的烈马就是要训,只有精疲力尽才会屈服。
冷冽的朔风阵阵吹,仿佛要吹进人的骨子里去。
站在雪地里一小会儿,鞋袜就渐染了湿,唐乐安只能咬牙坚持,把积雪扫进簸箕里,端着运到门外墙角下堆着。
厨房门口处,突然跑进一个小厮,冷得他往手心哈了口气,哆嗦着音道:“许芝芝,这里谁叫许芝芝。”
正躲后头偷懒的许芝芝,闻声赶忙跑出来。
“我是我是!”
“大少爷指名要吃昨儿那道糕点,赶紧的做了送去。”
小厮说完,跺了跺脚上的积雪,就又转头跑了出去。
许芝芝压根不会做什么糕点,她殷勤的走到孙管事身旁,捏起他的一小衣角,眼睫忽闪忽闪的撒着娇。
这放软了身段的娇羞,让孙管事欲罢不能,他淫荡的笑着,恶魔般的手在那翘臀上捏了把,转头扬声冲外喊:“唐乐安,滚进来做糕点!”
唐乐安扔掉扫帚,拍拍手走进来,也不多问,手脚麻利的开做。
须臾间。
一盘粉嫩小兔子,新鲜出炉。
许芝芝换了一身翠绿荷叶边衣裙,上身的袄子紧实修身,将她那截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也不失为一美人。
端起那盘糕点,许芝芝摇曳着腰肢,缓缓而去。那模样不像是去送糕点的,倒像是狐狸精去凡间吞人精魂的。
做完糕点,孙管事也没再叫她去扫积雪,唐乐安本欲回下房去换套鞋袜,却不想刚走到外面,就碰上方才来过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