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自虐一般想要努力看清冼桓松此时震惊的脸。
冼桓松不可置信地一字一顿道:“宋……知……倦……”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过脸颊,眼前正是那个他刻骨铭心的人,那个五岁就跟了他,十八岁却不告而别的人。
宋知倦贪恋地看着对方的脸,说出的话却如同蛇蝎一般毒伤了两个人的心。
“看你……功法不错……身体……咳咳……应该调理好了吧……”
“我的灵核,好用吗?”
冼桓松愣住了,心脏的跳动在这一刻被放到最大。
是灵核的位置。
他回过神,颤抖着想把剑拔出来,而宋知倦却按住了他,握着他的手,把剑更深地刺进去。
宋知倦闷哼一声,闭了闭眼再睁开,是冼桓松最熟悉的温柔缱绻。
冼桓松身上是还未脱下的婚服,红色夺目迷人,也染上眼眶。
看见对方流泪,宋知倦还是不免心尖一疼,他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抹去冼桓松脸上划过的一滴泪。
“婚服……很衬你。”
“新婚快乐,小松。”
“阿倦!!!”
长剑“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上,冼桓松腿一软直接跪下,双眼积满了泪水,看着宋知倦魂魄消散。
他双手撑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可以说这辈子的眼泪都在今天流干了。
冼桓松眼前朦胧一片,没想到宋知倦留给他的最后一面竟还是那样柔和。
在大婚之日,他穿着火红的婚服,亲手杀了他最爱的人。
受伤
冼桓松五岁的时候遇到了宋知倦。
从小他的灵核就很脆弱,因此父亲很少让他出去玩,平时连师兄弟都很少接触。
可是有一天,父亲突然带回来一个和他一样年纪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第一天来冼家时,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刚被人从野外捡回来的没人要的小黑猫。
而事实上,他确实是被捡回来的。
那个男孩说他叫宋知倦。
养尊处优的冼少主一开始很嫌弃这个突如其来的野孩子,可父亲却要求他们两个作伴。
冼桓松不是很高兴,天天带着这么一个闷葫芦在身边可难受了。
可宋知倦脾气很好,也很能忍,无论冼桓松说什么都不生气,准确点来说,是一直低着头闷不吭声。
后来冼桓松才知道,宋知倦是在害怕,对于周围的一切他都很陌生,本能反应就是不说话。
除此之外,宋知倦想留在冼家,不为了什么名头,或是修炼,只为了能够吃口饱饭,喝口热汤。
他流浪了将近一个月,每日靠着残羹剩饭过活,饿急了的时候还会跟猫咪抢食。
冼桓松发现自己拿宋知倦没办法后,就随他去了,从此冼少主屁股后面多了一根“小尾巴”
。
两人拜在不同师门底下,却不妨碍他们像连体婴一样整天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