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个瓜娃子,恁就日吧歘货,恁就说瞎话,胡吊扯,木成色……”
林二弟面露惭愧:“我父亲平日里一向就是这么骂大哥和我的,说我们是瓜娃子是傻货。”
李昱白听着听着,突然说了一句:“恁个半服……也熊呗……许吊……”
他说得一本正经的,腔调用的是那日师爷说的腔调,但不管是林父、还是林二弟,都没有什么反应。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昱白问林二弟。
林二弟疑惑的摇头:“大人您说的是哪里的话?”
“你听不懂这句话?”
李昱白安排道,“去将陈师爷请来,快。”
语气比平日里急促,陈南山不由得思索起来。
没一会,陈师爷急匆匆的赶过来,倒头就拜:“多谢大人替我洗清冤屈。”
陈南山:“叫你来,是有话问你,起来说话,听大人问询。”
李昱白:“将林长贤前几日教小少爷习字的情形再说一遍。”
陈师爷便又说了一次。
李昱白问:“若是你遇到了这种情况,你会怎么骂你儿子傻?”
林二弟诚惶诚恐地说:“我们那的人若急起来,骂自己儿子也好,别人儿子也好,都是骂瓜娃子。这句什么许吊,我听都没听过。”
李昱白微皱着眉头,而后面色一变。
“将你大哥赴外就任之后,你所知道的每一件事细细讲来,无论何事,无论大小。”
陈南山觉得自己隐隐摸到了李昱白的想法。
“我大哥赴任那时正是盛夏,他带着书童二人从汴梁先回西京,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家中,又在祖宗面前立誓。”
“在家中不过呆了一日,便匆忙上路,母亲给他准备了好些吃食,又将家中仅剩的四十贯钱拿给他。”
“大哥只要了一半,说朝廷要求不许铺张,他用不了这么多,等到了任上,又有晌银可用。”
“大哥一去,直到半年后方有书信回家,又过了一年,父母亲同他安排了一门亲事,由我写信告诉大哥。”
“三个月后,大哥来信说要成亲了,彩礼婚俗一应不需要家中操劳,只请父母亲去退了京中这门亲事。”
“之后升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