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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跟二哥也太过分了,凭什么不让我们靠近父亲?”
旁边人也愤怒无比,“三哥,你一直在父亲身边,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回事吗?”
翰先生舒舒服服地眯着眼,拿了根牙签剔牙,“从父亲病重以后,我就没能单独面见父亲了。”
诸子们心生不满,对长子和次子连番抱怨声讨。
面具男拎着茶壶,忙前忙后地给众人添茶倒水,分外殷勤。
雷夫坐在翰先生右手边,当面具男给他倒上热茶后,他眼珠子一转,突然将茶泼向一旁的安遇。
滚烫的茶水浇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粉红嫩肉嘶地缩紧。
饶是再麻木的人,也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但安遇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折磨,只反射性蜷缩起来,死死抱着头,咬牙扛过尖锐的痛楚。
所有人都饶有兴趣地望向面具男,等着看他的反应。
但面具男毫无作为,只愣了一下就撇开视线,重新给雷夫添上茶。
雷夫努努尖瘦的下巴,阴阳怪气地对面具男笑,“好歹是你以前的恋人,一点不心疼吗?”
面具男低声下气地讪笑,“雷夫哥哥,你可别打趣我了,翰哥会生气的!”
翰先生的确不悦,揪着安遇的头发,不顾头上裂开的伤口,一下又一下往桌角上撞。
另一个男孩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满脸横肉的男人乐见其成,煽风点火。
“不是你把这条流浪狗捡回来的吗?你当年烧伤濒死,他可是跟狗一样,磕头跪地求遍了我们所有人。现在,你对他一点情义都没有?”
面具男连忙指天发誓,“我要是敢觊觎哥哥姐姐们的东西,一定下十八层地狱!”
达玛星人对誓言很看重,认为发过的誓一定会应验。
翰先生铁青的脸色这才舒缓了点,更用力地扯着安遇的头发,强迫鼻血横流的他仰起头来。
“看见没有,你自愿爬床换回来的,就是这么个孬种而已。”
安遇虚弱地闭着眼,满头满脸的血。
一直旁观的黑夫人突然笑起来,锐利如鹰的视线落到面具男身上。
“我最清楚,男人的誓言比玫瑰花更容易凋零。”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从果盘里取出一枚锋利的水果刀,遥遥丢给面具男。
“就用……”
话音未落,裴枭突然一弹指,将手边的复古装饰火烛挥出去。
烛盘砸到面具男头上,滚烫的热油瞬间从头到脖颈弥漫,蜿蜒流淌到身体其他各处,皮肉烧灼发出嗤嗤声。
面具男惨叫一声,捂着脑袋满地打滚,嚎啕大哭。
裴枭露出赏心悦目的表情,含笑说,“看来热油的威力的确比水更大,还是说,这位的忍耐力甚至不如一个男宠?”
黑夫人欣赏地看着裴枭,把玩锋利的匕首。
“不争气的下贱私生子,实在让你见笑了。”
“我相信他只是个例,包括夫人您在内的每一位,都是当之无愧的星主之子。”
裴枭礼节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