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骜川闻言愣了下,没好气道:“我怎么会给她备礼。”
曲夫人不悦,“阿川,阿枳在家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就必须给她准备东西?”
晏骜川嗤了声,瞄了眼宋枳软,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玉质通透雪白,用红绳系着。
看得出这玉上乘,只是雕工粗糙,勉强能辨出这是一幅骏马雪夜狂奔图。
玉坠子在半空中转悠了两圈,随即稳稳砸在了宋枳软的怀里,她连忙接住。
衣袖滑落到小臂的位置,手背上被窗户夹住的红印也显现出来。
“路边捡的,赏你了。”
少年高高在上,扫了眼宋枳软的手,随即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就像将宋枳软当成街边乞儿一般施舍。
“晏骜川。”
曲夫人语气发沉。
老夫人亦语气威严:“阿川,不可同宋姑娘胡闹。”
晏骜川惯来是没规矩,晏家人也看惯了,但宋枳软好歹是客,两家也曾交好,这样属实是过分了些。
“——”
气氛阒然无声,甚至有些凝重,忽而,只听宋枳软温柔地笑了声:“多谢五公子,这份礼我很喜欢。”
众人一愣,都是不敢置信。
宋枳软来晏家快两月,起初大家看她身世可怜,都想着多安抚小姑娘。
她却是个不领情的,不愿同他们说话,整日里躲在院子里不见人。
故而大家都一致认为这是个不好相处的娇娇姑娘。
只是没想到晏骜川这样欺负她,她竟然都不会生气。
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阿枳,你……”
曲夫人欲言又止,想要维护小姑娘,没想到她反而自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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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枳软和大家的想法不同。
前世这时候,她虽没出来迎晏骜川,但这玉坠子还是辗转被送到了她手上,说辞也是一般无二。
她当时沉浸在丧失亲人的痛苦中,又被晏骜川如此对待,只觉屈辱,却又因寄人篱下,不敢轻易扔弃玉坠。
直到司马珞醉酒后质问她同晏骜川的关系。
她才被告知这块玉坠子可以调令晏家近十万人的暗卫营,乃至于晏骜川十数年来打拼下来的所有私产,价值连城。
这玉坠子也是京城内王侯将相多年来忌惮晏家之物。
旁人以为晏骜川欺负她。
可真相却是他难以宣之于口的…心意。
“要你喜欢了。”
晏骜川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身的同时对浮元子吩咐:“更衣,去看祖父。”
浮元子悄然瞥了眼宋枳软,随即快步跟上。
在众人都没瞧见的长廊上,浮元子一眼就瞧见晏骜川疯狂上扬的嘴角和耳根子上淡淡的薄红。
“公子,太明显了。”
晏骜川抿直唇线,若无其事看了眼浮元子,“你说什么?”
“……”
浮元子看了眼他,又回头看了眼正将玉坠子小心翼翼收好的宋枳软,“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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