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和解的可能。
说实在没办法联系兄弟公司帮忙,对面一听得罪的是霍家直接装死,变脸比翻书还快,胡呈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仅如此,胡呈更是被提前预定了蹲监狱套餐,一辈子留了案底,他被霍凌琛踹的那一脚不轻,从楼梯上摔下去不仅摔出了脑震荡还断了条腿。
处理完回医院后,霍凌琛反复复盘,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视频监控里明显有学生去叫了老师,为什么老师迟迟未到?
就着这点,霍凌琛找到了当时叫老师的学生问话,了解到他们找的是王冶,而王冶因为对于这两个学生多少带了偏见,不想管才导致懈怠,没能尽到老师应尽的职责。
陈小智第二天来医院看望季乐黎,又和霍凌琛说了王冶这些年对季乐黎的针对与区别对待,他终于完完全全地知晓了季乐黎受到的委屈。
难怪这么努力地学习,难怪生病的时候总是不愿意请假,难怪在学校总是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
霎那间,自责如洪水将霍凌琛淹没,混着砂砾的水灌进肺里,痛得血肉模糊。
季乐黎什么也没告诉他,也没告诉任何人,一直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小心翼翼的实在让人心疼,霍凌琛觉得太自大了,太自以为是了。
以为只要一家人给予他足够的爱,足够的安全感,就会消除他寄人篱下的负罪感,哪怕反复强调他的重要,被抛弃过的阴影还是在心底根深蒂固,没办法连根拔起。
霍凌琛明白了。
一直以来辛苦的控制,自以为作为年长者的尊重与选择都是错的,大错特错。
他就该把季乐黎牢牢绑在身边,完完全全地独属于自己。
心软
霍凌琛办事雷厉风行,三天不到学校便将开除王冶的手续全部办完,并且丧失教师资格,一辈子都没法再从事教师工作。
学校也经媒体曝光损失了一大批优秀的生源。
可惜这一切季乐黎都无知无觉,整整四天过去了,他的身体数据还算不上乐观,尤其是血氧,在cha着呼吸机的情况下也只能勉强维持在及格线。
这让贺晓不敢轻易帮他脱机,只能在每天要输的药物里添加安定,尽量缩小机器介入带给季乐黎的不适。
为了让霍凌琛更好地照顾季乐黎,霍昇在管理总公司的基础上暂时接管了他的公司,什么事都不让霍凌琛操心,宋怀薇也完全没心情上班,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研究食谱。
虽然季乐黎还在昏迷中,但往后一个月的一日三餐宋怀薇都研究透了。
下午到了探视时间,霍凌琛换好隔离服,捧着一盆温水进了icu。
医护到点过来帮季乐黎翻身拍背按摩xiazhi,霍凌琛见状便先把盆轻放在床头,过去帮忙。
他扶着季乐黎朝右边侧躺,避免压迫左边受伤的两根肋骨,随后便看到医护将窝起手心用巧劲帮季乐黎叩背,每一下都算不上轻。
季乐黎本就瘦弱,此时被拍得浑身都抖,霍凌琛心疼“会不会太用力了。“
医护抬眼看了看他,随即一笑“这么疼弟弟啊,考虑到肋骨上的伤,已经收了很多力了,再小就没效果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
霍凌琛眉头紧皱,不忍心再看,一分钟后,医护在季乐黎的背后塞了个巨大的软枕将他托住,道“好了,可以松手了。”
医护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盆,“cashen按摩就交给你了,还按前两天的来。”
霍凌琛点头。
等人走了,他便疼惜地帮季乐黎揉了揉后背,顺着尾椎揉捏往上揉捏,最后跟拎小猫似的掐了掐他的后脖颈“小黎,该醒了。”
季乐黎昏迷中脆弱的面容已经被霍凌琛深深印刻在心底,这几天他自己没能睡多长时间的觉,但只要一恍惚,那张脸就会在脑海里出现,几秒后缓缓睁眼,看向自己无声地流泪。
每每被惊醒,霍凌琛都心神不宁,在icu门口的铁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夜,从天黑到天亮,他进不去也看不见,只能隔着背后的一堵墙感受季乐黎的心跳和体温。
霍凌琛把毛巾过了遍温水,拧干后先帮季乐黎擦了擦脸。
露出来的侧脸上被照片角划伤的地方已经结痂了,霍凌琛擦得很小心,有的已经要脱离的痂被带走,露出一点nenfen色的xrou。
霍凌琛低头在那些伤处轻轻落下细吻,季乐黎似是有感,睫毛抖了抖,霍凌琛并没有察觉。
他把季乐黎脚边的被子掀开一点,将腿脚帮人用毛巾捂热了后,一点点地揉开卧床导致僵硬的肌肉。
小孩经过这场生死劫难已经瘦脱了相,脸上的一点肉消失得干干净净,手腕更是不堪霍凌琛虚虚一握,下肢因为心肺的问题总是浮肿,哪怕稍稍用力一按都会出现浅坑,却还是细得让人心疼。
霍凌琛眼眶渐红,眼里的红血丝让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小黎。”
“小黎。”
他一声声唤着,和前几天一样耐心等了会,季乐黎还是没给反应,霍凌琛俯身亲吻了他的额头,凑到他温凉的耳前,“加油,宝贝,哥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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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大人求放过(眼底青黑疲惫的微笑…)
老规矩我分。。。
哥哥相信你
临走前又检查了一遍季乐黎的被子有没有盖好,热水袋温度合不合适。
离icu门口还有几步之遥时,耳边忽然传来几声错乱的气音,一时间霍凌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心跳渐渐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