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晓脸上的兴奋降了下去,但是还是笑着邀约,说,“没关系。我等你。多久都等你。”
白舒童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拼命地往后退着,很冷漠了。
可是,张秋晓怎么还不明白。
甚至还在这客套里,同她一直笑着,热脸贴她的冷疏,说着想她,又亲昵称呼她,叫着她的小名。
“童童,下个厨的事情,一点也不麻烦的。我记得你爱吃芋头西米露,以前我们老是在校门口找吴阿婆买糖水,她现在都没摆摊了。我特意去学了一手,你真得来试试,看一不一样。”
“你不是吃芋头过敏吗?”
“我不吃,我只是做,没事的。你什么时候来,就同我说一声,我知道哪家的芋头最粉糯,我去买。”
“你还爱吃咕噜肉对吧。。。。。”
“这道菜肴做得麻烦,不用了。”
“没事的,不怕麻烦,你随时。。。。。。”
白舒童起伏了下肩膀,说,“我真没空!”
话大声了。
张秋晓的笑才僵在了脸上。
才知道白舒童不是没空,而是根本不想去。
她抿了下嘴角,似乎想哭,至少是愕愣的,仔细看,能见她眼眶里微微有泪,控制着自己不去落下水花,而轻咽了下喉咙。
“哦,哦,没事。”
张秋晓在尴尬中,放下了筷子,不再用餐了,拿起了布袋子,有些慌张,有些难自处,说,“其实,今天我是请了个其他年级的先生替我的课,所以也不能待太久。这次来,除了给你学生托付的东西,还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从布袋里拿出了一个纸皮袋子,她放在了桌子上,扯了笑容,手明显在颤,说,“这是顾长官以前在昆明交办我要给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了。我放在这里了,其他,我也没什么事情,我。。。。。我家里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一会儿说学校有事,一会儿说家里有事,张秋晓慌得话都没圆好。
她站了起来。
没看清桌椅距离,有些踉跄。
白舒童前倾了下身子,跟着紧张,看着她,手下意识地伸了。
张秋晓挽了下耳边的髻,自己稳住了身形,沉着气,硬扯着笑容,说,“走了。”
于是白舒童就没动了。
张秋晓走了几步,停在了门边,她似乎觉得就这样走出去,心里解脱不了。
就转头回来,捏着布袋子放在腹前,同白舒童弯下了身,声音带着些哑然说,“童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然后也没得到回应。
她落荒而走。
白舒童坐在餐桌边其实也茫然,不想张秋晓这样,可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只能陌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