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的装潢依旧简陋,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床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那个在医馆遇见的中年男人正躺在床上,任由青衣女子将药送进他的嘴中。只是喝的越多,脸色就愈苍白,好似那短命的鬼。
“咳咳咳,好了青娘,不喝了,你先出去,我与这位道长说说话。”
那被唤作“青娘”
的女子幽怨瞪了他一眼,莲步款款走出。
一时间,狭小的房间内,只剩6离和这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笑了笑,拱手道:“在下李虹,字瓷玉。”
6离还礼:“在下6离,字光灿。”
“咳咳咳,不知道长一路跟来,所为何事?”
“在下听闻,李待诏是景德镇最后一名瓷户了,心想若是路过景德不能见识一些瓷器,岂不遗憾?故而跟随而来。”
“原来是为这个,咳咳咳,那道长来的不是时候了。景德镇中了诅咒,再没人能烧出瓷器了。而且,柴窑已经被封了。”
6离轻声一笑:“是吗?在下刚刚路径那里,可是见到封条被人揭开了哦。”
李虹的目光凝缩几分,最后无奈笑道:“没想到还有人会去看那没用的窑子。”
语气中是无奈,可6离觉得更多的是无助悲凉。
“所以,待诏意下如何?”
李虹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房梁,怔怔出神。
6离也没有打扰他,让他慢慢思考。
“好,我可以带道长去看看,不过这瓷器肯定是做不出来的,道长只能看个泥巴了。”
6离拱手,笑道:“珍贵的从来不是瓷器,而是制瓷的这门手艺。”
李虹霍的扭头,似是被6离这句话惊住了,片刻后,缓缓说道:“道长说的话,总有几分妙韵。咳咳,李某受教了。”
“在下也是随意一说。”
李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道长,可莫要对外说柴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