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野草都已经枯萎了,入目一片萧瑟枯萎的黄。
走进洼地,很底下,才能找到些许比较耐旱的杂草或野菜。
他所在的地方,人迹罕至。
玄禧环顾一圈,眉头微微一皱。
身后,野鸡立马咯咯咯叫着蹿飞出来。
还有许多山里的野物,他们不怕玄禧,就像是来朝圣般,纷纷虔诚的走到玄禧身侧,匍匐下身躯和头颅,瑟瑟发抖。
“呜哇!”
一头野猪猛地从山林杂草里蹿出来,狠狠朝玄禧冲来。
玄禧眼眸一凛,下一瞬,饿得没油膘的野猪身首异处,切面平平整整。
腥臭温热的猪血喷溅,染红了一片枯草,溅了几滴到玄禧的鞋背上。
他面无表情,周身慈悲的暖光萦绕,眉目诡异的在慈悲和凶恶之间来回变幻。
四周食草的无害野物匍匐发抖,许多直接昏死过去。
稍凶狠些的食肉野物发出“呜呜”
的恐惧求饶声,尿了一地。
玄禧紧抿着唇,手脚利索的割下几节干净的竹筒,走到几只昏死的野山羊旁边,挤下满满好几竹筒山羊奶,揣好,随手拎起野猪,剥了皮,放干血,开膛破肚丢了脏东西,快步下山。
天色已经暗下来。
玄禧拎着一头处理干净的,一百多斤的野猪走向驻扎休息的大石头块儿。
远远的,就看到虚弱的木枝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挪到了距离篝火和板车有一段距离的大树下,扶着树干,紧张担忧的望着他之前进山的方向。
玄禧夜间能视物,远远的看着木枝迎风站着,心肝儿都要疼碎了,连忙加快步伐,轻轻出声唤他:“小枝,哥哥回来了。”
木枝看不见黑暗里有什么,听见玄禧的声音,连忙循声望去,小小的虚弱颤声问:“玄禧,是你吗,玄禧?”
“是我。”
玄禧快步走向他。
走得近了,木枝嗅到腥臭的血味儿,影影约约看清玄禧模糊的身影,忙惊恐的走向他问:“你,你受伤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玄禧?哥哥?”
“我在。”
玄禧忙腾出一只手,一把接住踉跄险些栽倒的虚弱小哥儿,半俯下身,托着他屁屁把他抱了起来,安抚道:“别害怕,哥哥在这儿。”
“没事,哥哥没受伤。”
玄禧心脏胀得发软,笑着用脸颊蹭蹭他担忧的冰凉脸蛋,心疼的问:“怎么不乖乖在篝火堆前烤火取暖,走到这边来了?”
木枝站的这地儿,距离篝火堆起码有二十多米远,难为他这样虚弱着,还挪过来。
更主要的是,这里不安全。
附近不远处是有流民停留下来过夜的,虽然不多,但不远不近,零零散散也有个十多个篝火堆。
玄禧担心他独自一个人过来被流民冲撞,一时间有些后悔。
就算是金山,他也该带着他家小哥儿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