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出现一轮略显佝偻的投影,恍惚间好像极快的垂头抹了把眼睛,但回神时他已经起身,身姿笔挺轩昂,仿佛一切如初。
“好了,刀鹊,我们的贵客到哪儿了?”
“已经上西河直道了。”
“看来,好戏要开始了。”
李挽点点头,朝梁敬之恭恭敬敬拘下一躬,
“今日别后,梁郎只怕还会再遭劫难。我未必能上朝护卫梁郎,朝堂凶险,万望珍重。”
禁军之争(二)
与此同时,纪府,灯火通明。
府兵将见过陆蔓的仆从拖到后院,堵住口舌,事成之前不准惊动任何人;又悄无声息的守住院墙。
寂静的深夜里,军甲上肃杀的铁锈味,平添出一分诡异。
偌大的院子,安静得落针可闻,让正厅里长烛灯芯炸响的声音格外刺耳。
纪子辉将眉心捏得通红,目光有些难以置信,
“王妃的意思是,王爷居然胆大包天到,私藏囚犯?”
鹿苑起义一事尚未宣判,梁敬之无论如何,还是头等要犯。
而李挽居然未经过同意,不声不响的,直接把人接回府上。
陆蔓乍见时,震惊之情比纪子辉有过之无不及,只觉得李挽八成疯了。
当时陆桐推测,李挽不日就会力保出梁敬之,她还在琢磨李挽要使什么通天的手段呢。
没想到,真就是字面意义的“力保”
,用武力直接抢回来。
陆蔓都快被李挽蠢笑了。
但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不可能有任何差池。
很快,纪家眼线进来回报,说牢里确实少了人,刚刚大理寺已经上街抓人了。。
所见所闻被证实,陆蔓清清嗓子t,神情越发笃定,
“李挽自行不义,正是我们的天赐良机。纪大将军在建康有驻军,还望将军速速派兵围剿!”
纪勇男轻捋山羊胡,
“王妃想让老夫,以私藏囚犯的名义,名正言顺的治罪豫章王和梁将军?”
“正是!”
陆蔓摩拳擦掌,
“得快!我来时反锁了密室,又请小果儿看住府门。但李挽狡猾,必困不住他。他察觉我的动静之后,很快就会将梁将军转移。”
如果能当场缉拿这两人,梁敬之的禁军都统之位肯定不保,李挽肯定也要受到牵连,一段时间内必然嚣张不起来。
纪子辉被陆蔓说动,目光已经燃起火焰,心绪盎然的看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