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没有作声,只是手中捏着瓷物,拍得几案“啪啪”
作响。
老者调侃,“怎的,说两句你家白郎,就这般不高兴了?”
李挽冷声佯怒,
“先生就打趣我吧,您分明知道,他不过盘中棋子罢了。”
“我知道有何用?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又不知道,早就将你骂成是纵情淫逸的乱臣贼子了。”
苍老男声似喘似叹,呜呼哀哉半晌,嗔道,
“你啊你,想通过白瑞生让纪勇男这只老狐貍露出马脚,想法虽好,但行动做事前能不能顾及下自己的名声!真是屡教不改。”
李挽“啪啪”
几声拍在桌案上,分明被批评一通,却似乎很得意,狂妄更盛,“为了报夏老屠门之仇,我做他一回乱成贼子又如何……”
“行了行了!”
老者重咳一声将其打断,
“现在府里多了位女娘,言谈举止注意点。”
李挽反应了片刻,
“人家一心匡扶正道、惩奸除恶,可没空盯着我。”
他皮笑肉不笑的抬了抬眼,
“难道先生心疼内妇?”
“陆府的女娘,犯不着我来心疼,”
老者吹着山羊胡,瞪了眼面前嗤笑的儿郎,
“狼崽子,老夫是担心你在陆府面前露出马脚。”
“露出马脚?我看是陆府该担心担心自己,我这位夫人是个奇才,未见得会帮自己阿父。”
“什么意思?”
李挽不再多言,头也不抬注视着几案,上面一局双陆他已t赢过大半。
老者审视许久,见他没有应声的打算,索性将棋子一扔,弃了棋局,
“那姑娘难道是清白的?”
“清白又如何?不清白又如何?”
李挽拂袖扫开棋盘,棋子洒落;
曹曹切切,宛若震耳欲聋的雷点,一声迭着一声,他的声音混在其中,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陆蔓的耳朵。
她听见李挽说,
“反正我只想娶陆蔓。”
那一瞬间,陆蔓心尖明显跳动了一下。
血脉控制不住的奔涌,浑身上下所有精力都投注在了那人身上,周遭就像消失了一般,只看得见那人支颐杵在椅手,青纱罩衫大敞,勾勒出狷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