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满意了,长指捻起一角,挥手扔到了屋角的大花瓶里。
白瑞生瞧着李挽一气呵成的动作,才终于知晓,王爷该是蓄谋已久,怕是自太极殿前将巾帕虚情假意的还给他开始,就念了一路。
白瑞生大为无语,重新斟酒,继续道,
“豫章那座九级浮屠,百年无人问津,时代更迭、风吹日晒,却光亮如初。白某愚见,此乃上天特意为殿下而留,是极祥瑞……”
“且慢,”
李挽再次打断他,
“白郎提起浮屠,我才想起一件要紧事。小果儿说,他有许多好友,白郎经常带他们去昭玄寺祈福,可有此事?”
白瑞生不明所以,“去过两次。”
但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他不想多言。
可这问题仿佛对李挽来说极为关键,他将酒樽重重搁下,目光发狠,逼着白瑞生上心,
“内妇喜爱小果儿,本王不敢有丝毫闪失。”
他索性也不与白瑞生委婉了,直接命令道,
“昨日里孩子给本王说,还想去昭玄寺寻旧友,且看白郎何时得空,再领小果儿去玩一玩。”
“这……”
,白瑞生一时犯了难。
他根本就不想再招惹豫章王府!
仅有一面之缘的表姐家的孩子,送走了就送走了吧。要是为着这是与豫章王府藕断丝连,怕是一天安稳日子都没有了!
白瑞生强忍慌张,勉力寻着说辞,
“小果儿已被王妃买走,白某若还如常亲近王府奴仆,恐怕不妥。王妃喜爱小果儿,白某如何敢打扰殿下雅兴。”
李挽撇撇嘴,是白瑞生自个儿不愿惹麻烦的,届时那小女娘应该不会怨在他头上吧,
“夫人确实起意想带孩子去寺庙祈福,可小果儿似乎不乐意,说已与白郎约定好,本王如何忍心让孩子失望。”
“哪有,哪有,没有的事。”
白瑞生心道古怪。区区一个小奴,怎值得李挽如此费心?
不过就是孩子去寺庙祈福,他有意自己带去带去就是了,何需与自己商量?
“不如这样,白某买些小果儿喜爱的小玩意儿,劳王爷带回,也算全了孩子一片念想。”
“嗯”
,
李挽终于满意了,
“不过小果儿要去寻故友,白郎得多买些。不打紧吧?”
“不打紧,不打紧。”
白瑞生赶紧将荷包解下,全部交给李挽,
“王爷王妃替我照顾小果儿,白某感激都来不及呢,哪能叫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