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不予回答,眼神却给了他清晰的解读。
就像他曾经不会怀疑白音会回到自己身边一样,夏鸿也从未怀疑过,他们真的会闹“分手”
,因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是啊,理所应该的。
他从小就是被这样教育的,觉得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他喜欢绘画,毅然决然地放弃文化课,独走这条路,只因他从不喜欢条条框框的束缚,更不爱与不喜欢的人打交道,便自顾自地躲在自己的舒适区里,即使毕了业,也觉得父亲该理所应当地帮自己……用他最嗤之以鼻的“话术”
“资源”
和“钞能力”
……
他享受着这些果实而不自知。
而他对感情,也是如此执着而单纯,觉得自己自幼与白音熟识,各自的父母也都默认彼此的默契,那么将来两人谈恋爱结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从未考虑其他的可能,所以即使当白音明确说了那样的话,他也始终都认为,这只是对方在闹脾气,只要自己对她耐心本分,白音迟早还会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直到刚刚,直到此时,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荒诞。
也终于从父亲这一厢情愿的话里知晓,一直以来,白音对他又该是如何的无奈?
父亲今晚的放肆默许,正是因他从未真的在意过这个世侄,他在意的,只是她是否能够为他所用而已。
——
“所以你当时折返回去,是想给我道歉的吗?”
白音问得心知肚明。
“对,还好我当时没有像之前那样得过且过,直接冲回去,却看到那人正搂着你的肩膀,小心地避着人,要把你从露台带回房间,到了走廊,我趁他没防备,从背后踹了他一脚……才赶紧背着你跑了,那人是个傻子,完全没有追过来,可能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吧?”
对面扑哧一声笑了,想象不到夏明彻看着这么温柔亲和的男生,怎么会冷不丁踹人一脚,偷着跑路。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下,你应该还原清楚那晚的事了吧?”
白音隔空点头,“嗯,我清楚了。”
“明彻,这次真的谢谢你,我走之前还跟陈翊保证,一切都尽在掌握,结果这次还是被人差点下药,越想越觉得后怕,但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是挺累赘的。”
“说什么呢?你可是白总唯一的千金,怎么会是累赘?”
夏明彻嗫嚅着宽慰对方。
“那我过两天请你吃饭吧?权当是对你的正式感谢,你…”
白音说着,翻了翻最近的行程日历,“你这周末有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