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然回到房中,立即将身上穿着的衣服脱下来,钻进浴桶。
那浴桶里的水还是陈萧然被顾仓寒叫去之前就放好的。
早就已经凉透了。
陈萧然拼命的搓洗着身上的污垢,像是刚刚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很快。
那皮肤上便布满恐怖的血痕。
他低着头,单手扶住木桶,出低低的呜咽声。
“对不起,对不起……”
他痛苦的将头抵住木桶,半张脸沁在水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才从水中爬出来,身子搭在木桶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原本浑浊的眼中再次浮现出清明。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萧然从木桶中站起身,随意扯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遮住健硕的身姿。
来到前厅打开门。
“不知是否来的是时候,陈太医。”
温润的声音传来。
顾墨寒正披着狐裘大氅站在门口,笑着问他。
陈萧然赶忙侧开身子,让出路。
“大公子说的哪里话,又不是大姑娘,怎会有那么多讲究,快进屋。”
“咳咳……”
顾墨寒轻咳了俩声,赶紧进了屋。
他深深叹口气,语气悲呛道:“我这身子骨,按理说,应该有所好转才是,怎地只好了一阵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陈萧然伸手取过桌上的茶壶,倒上一杯茶水,递给顾墨寒。
“大公子多虑了,打小便在那毒香之中,怕是伤了里子,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是。”
顾墨寒摇摇头:“就算是伤了里子,也该是越来越好才是,怎的越的坏了。”
陈萧然示意顾墨寒伸出手,单手搭在他的手腕处,那脉搏确实没什么力道。
根本不像康健之兆。
陈萧然又仔细分辨一阵,眉毛拧成一团,眼神变幻莫测。
顾墨寒只扫过他的脸颊一眼,便开口道:“陈太医有什么话就说吧,都已经是这般身子,没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陈萧然闻言。
松开把脉的手,随手打开桌上的折扇,看了看道:“大公子多虑了,我已经仔细看过,没事,并没有新的问题出现,耐心调养即可。”
顾墨寒饶是早就已经看破寿命,听见这话,面容还是高兴许多。
“那还要麻烦陈太医帮忙诊治调养。”
陈萧然点头:“那是自然。”
顾墨寒见他不再言语,继续开口问道:“那日留下的贴身手帕,可曾查出来什么问题?”
陈萧然摇摇头道:“大公子,那一日的手帕在下已经仔细的查看过,还用银针试过,均没有现异常,大夫人贤良淑德,日后还是要多信任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