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辛解释得非常有道理,余晖听在耳朵里,脑子里却只有那天晚餐,他给落霜拆酱肘子,一不小心把刀滑了出去,对方游刃有余地接住,刀在腕上转了个花,被轻巧地放在他手边。
仅仅一个动作说明不了什么,但余晖的直觉告诉他,落霜,就是白虎持有者。
可他身上怎么没有信物呢……
余晖抱着脑袋,心乱如麻。
之前可辛好几次确定下来,落霜身上确实没有信物,那他怎么会是白虎的主人呢?
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怎么会是落霜呢。。。。。。
余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可辛,万一可辛沉不住气,把消息告诉组织就糟了。。。。。。
组织一定会针对他和落霜的关系,逼他对落霜下手。。。。。。
不对,未必即刻下手,出于政治考量,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不,不能冒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无数个法子在脑海里闪过,都被他一一否认。
“晖?你怎么了?头疼吗?”
可辛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余晖强笑着摇头:“没事,冲击波造成的后遗症。”
可辛很担心他,刚要说话,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余老板?您醒了吗?”
对方的声音很小,若是在睡觉,不会被轻易吵醒。
余晖应了一声,对方说晚上有人要过来谈业务,要余晖赶紧准备一下。
余晖顺势去洗澡,浑身的硝烟气息随着流水滑落在地,少许血色晕散在脚边。
肩膀一动就格外疼,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可辛透支他的元气修复伤势,再重的伤都不会浮于表面。
像一个被掏空的破烂娃娃,外面缝补得再好,里面只剩残枝败叶。
余晖忍着眩晕,从柜子里拿出脂粉,稍作掩饰。
晚上忙得令人头疼,余晖暂时抛下了战争,逃避似的当回了普通人。
陈青山和他出外勤,两人都喝了点酒,年轻人酒量不好,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
“余老板。。。。。。”
年轻人喝醉了酒,就会有很多肺腑之言想说,余晖侧头看着他。
余晖是很羡慕这个年轻人的,他拥有余晖想要拥有但从未有过的一切。
陈青山家庭关系很好,履历也精彩,会有什么意难平要说呢?
“怎么了?”
“你是练家子啊?”
陈青山有些大舌头,无理取闹般地抓住余晖的胳膊,换作平时,这个很有边界感的大男生绝对做不出来。
“嗯,防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