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安排医生们在这边休息,让落霜陪着绒英,他深夜赶到元成家里。
一晚上到处奔波,他气得脑袋疼,精神百倍,连休息都用不上。
他明白战争结束后的善后工作很艰难,各方势力的角逐、异心之人的挑拨,各帮派对新国家组织的质疑,这些都让人心力交瘁。
但这不是元成如此伤害绒英的理由。
元成很清楚绒英对他有多依赖,绒英把他当做哥哥,当做父亲,却被他往心窝里捅了一刀。
“元成!你给我出来!”
刚才的通讯里,元成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辩解,任由余晖责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让人恼火。
“元成!”
他一脚踹上门,下一刻,门开了,元成冷静地站在他面前,微风将他满身的血腥气息送到余晖鼻尖,除了眼睛里铺满血丝,没有任何异样。
余晖和他起了争执,“你这样伤害一个孩子干什么?!”
吵到最后,元成泄气地坐在地上:“我宁愿他多恨我一点。”
他喝了不少酒,却无法麻痹神经,趴在茶几上喃喃自语。
余晖坐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战争结束了,但战争带来的阴霾并没有驱散。
这场浩劫里,没有人是胜利者,伤口会痊愈,伤痛则是延续一生的苦难,逝去的人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他们被无情地吞噬,永远不会回来。
“元成这种时候大家都不好过,熬过去好不好?再坚持一下,那么难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他趴在元成的后背上,尽全力安抚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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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重建工作持续进行,各方面的摩擦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余晖和落霜都忙得没时间见面,只能晚上躺在床上说几句话。
落言就更忙了,索性住在外面,方便办公。
忙了整整一年,第一次联合决议终于顺利召开,力争平稳度过体制磨合期,稳步迎接经济复苏,缩小贸易摩擦,提高人民生活幸福指数。
许多方针被提出之前便投入试用,如今已经调试成功,可向各地推行,以总方针为指导,结合各地习俗做出调整,秉持以民生为主、以人民为中心的行动宗旨。
一切都在稳中向好发展,辛苦大半年,总算有时间和落霜在傍晚约个晚饭。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过话,陡然在白天遇到,反倒有些不习惯。
落霜:“绒英最近怎么样?”
落霜前段时间一直陪着他,最近忙得无暇分身,换余晖抽出时间去陪他。
余晖:“情绪比之前好很多了,还是不爱说话。”
元成这半年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绒英,余晖好几次劝他不要这么极端,但他听不进去,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绒英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