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主动出来见她,她将永远也无法在怪谈里面与她相遇。
不,如果不是夏瑜主动选择进入怪谈,她的好运将会保护她永远也不会再被怪谈捕获。
她想起那个迷蒙的梦境,宴倾问她:是不是严清才是她喜欢的人,她只想和严清待在一起,很多事只能和严清做。
原来那个时候,宴倾已经想好要把气运还给她,她将不会再进入怪谈,也可以继续和严清在一起。
夏瑜的心口被一种酸涩的情绪填充,逐渐满溢出来。
“可我不想要这样的好运气,我不想永远无法遇见宴倾的生活……”
宴倾静静地看着她。
时诩对时间的掌握很有意思,所有时间线产生的生物都拥有该时间线上的记忆,然后以旁观者的身份共享主体的记忆。
也就是说,理论上每个时间线的生物都拥有完整的记忆,但亲生经历的和旁观到的感觉不同,分歧由此而来。
在普通人类身上,几乎每个时间线的产物都认为自己才是主体,能做出比主体更加明智的决定,避免当下的许多错误。
认知错误导致争论,争论又激发矛盾,很多人类在这个怪谈里杀掉一个又一个自己,茫然地穿梭在永不到站的地铁上,做着出去以后就能改变命运的美梦。
作为怪谈生物,她们从一开始就摸清了这个规则,所有时间线的宴倾之间没有纷争,遵循共同的准则和目的。
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用一个强大的宴倾,护送夏瑜离开怪谈。
谁都可以,除了被困住的那个最弱小的主体。
可是,夏瑜的样子看起来快要哭了。
“好吧。”
她最后说:“她的确碰到了一些麻烦。”
夏瑜瞬间抬起眼睛,眼眸湿漉漉的,看起来分外明亮。
“她在这个怪谈的中枢。”
列车开过,只留下黑漆漆的轨道,通向未知的远方。
宴倾跳下站台,对夏瑜伸出手。
夏瑜便也跳下去,被她接在怀里。
“你真的要去吗?”
她再次确认:“其他时间线的所有人,我们都愿意陪你出去。”
“要去。”
夏瑜说。
“好吧。”
宴倾拉着她的手:“列车会开往不同的方向,要找到中枢,只能沿着轨道前进。”
“我怎么没想到呢……”
夏瑜有几分懊恼:“轨道的方向是不会改变的,待在车里会被误导方向。”
她没有以前冷静,宴倾离开以后她几次情绪失控,思考能力也变差了。
“时间是线性的,但不是一根线,而是无数根线交织成网。”
宴倾说:“在时间的怪谈里,所有的线都从同一个源头发出,那就是中枢。”
“也就是说,所有的列车都从那里发出。”
夏瑜说。
“还是那么聪明。”
宴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越靠近中枢,时间的复制和重叠越多,你会见到来自不同时间线无数的你。”
“但我有气运加持,所以我们不会碰到‘我’,只会碰到‘你’,对吗?”
“对,”
宴倾说:“你会碰到无数的宴倾,她们不可能都像我这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