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谁说的?”
程墨有些意外,大理寺的消息,若不是刻意探听,这些消息不可能传的人尽皆知。
郭如珠道:“我听闻人香说的,她还笑你,入了大理寺还想全须全尾的出来,真是痴人说梦。可我没想到,你不但人好好的,竟还能回到宫里来。你爹,没少花银子吧?”
看来宫里还不知道她与萧灼的关系,她点点头:“挺多,差点倾家荡产。”
郭如珠恍然大悟:“难怪你这般小气,算了,这些吃食我不与你抢。明日太子殿下选妃,你若有本事就全使出来,混个侧妃也是不错,那样你就有银子了。”
程墨眼神暗了暗:“你呢,不想成为太子妃?”
“我自然想啊,可我舅父——算了,总之我得入后宫。”
郭如珠神色落寞,将剩下的桃花酿一口喝完。
落汤鸡
郭如珠口中的舅父便是郭尚书,程墨冷笑一声:“他不过是将死的蚂蚱,最后再蹦跶几下,可你却还年轻,你确定往后的一生就要被困在这深宫里?”
“将死的蚂蚱?”
郭如珠反应过来程墨说的是自己的舅父,她咋呼道:“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我舅父得罪过你?”
“他得罪的人还少吗?”
闻言,郭如珠顿时语塞,有关于郭尚书和郭二少的一些传闻,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可那又如何?他是我舅父,如若我不按着他的做,我家在京城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别说是你家,我看要不了多久他郭家在京城必会没了立足之地!”
见程墨说得笃定,郭如珠急切道:“你何出此言?”
程墨淡淡道:“信不信由你。”
“是不是我舅父做的那些事被人知晓了?”
“你指的哪些?”
程墨问道。
郭如珠却是犹豫,摇了摇头。
程墨道:“是当街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还是草菅人命,霸占农庄?”
程墨说的这几个,都是这些年荷灯已掌握实证的,只是郭尚书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几个罪名也不足以要他性命。
郭如珠没想到程墨知道的还不少,不由警惕地瞥了一眼窗外:“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墨也不指望郭如珠大义灭亲,只是提醒道:“你听他之命入了后宫,往后的每一步皆要受他掣肘,是生是死都由不得你。你可想好了?”
郭如珠面有惶恐:“你胡说,我舅父告诉我,只要我入宫,往后一切皆有淑妃娘娘照应,待他日——”
郭如珠似想到什么,顿了顿。
程墨嘲讽一笑,接下她的话:“待他日独得荣宠,你能代替淑妃如今的位置也未可知。”
“没,没有的事。”
郭如珠眼神闪躲。
程墨道:“你们打的好算盘,淑妃又岂会不知?你觉得淑妃会乖乖让郭尚书把算珠崩到她脸上?会让你在宫里取代她的位置,会将这么多年宫里的苦心经营拱手送人?”
“我……”
郭如珠被说得愣在原地。
程墨点到即止,不待郭如珠回答就推着她出门:“好了,我累了,你上别处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