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少了些什么吗?”
石勒看了一眼岳至,岳至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便明白岳至的意思了。
少了两个护法。
贺应渠的思绪自然不在此地,一整个上午,她只有在蹴鞠时不会乱想。
三人用过饭后,刚要出门,岳至就捂起了肚子,“阿渠你们二人等我一下。”
贺应渠见岳至一副苦相,点了点头,石勒挥了挥手。二人也不好立在此地等岳至,便寻了一处树荫,二人坐在石墩下乘凉。
“郎君为何一定要与他赌?”
凭谁都能看出,贺应渠必败无疑。胜利的希望掌握在对手身上,只有傻子对手才会放弃罢,可看那祝佐的模样,并不是个傻的。
贺应渠却低头看着脚下的蚂蚁,蚂蚁成群地涌出土堆,贺应渠调皮地用木棍将一半的蚂蚁拨到另一处。“有人赌输,就有人赌赢啊。”
“郎君莫不是以为那等人会有良心?”
贺应渠轻笑出声,“他自是有良心的。”
只不过和她无关,贺应渠望着刚才被拨开的蚂蚁成群结伴地回到方才的洞口。
石勒这下不说话了,贺应渠什么都明白,却还是要坚持和祝佐赌,多说无益,他若是再不闭嘴,怕是要患上和岳至一样的毛病。
二人静默。
又看了一会蚂蚁,远处有一个人影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跑来,石勒站起身,刚想走却听到贺应渠在她身后说道:“我们是一队的,无论如何都改不变不了这个事实,我若是不相信我们会赢,怕是再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会赢了。”
一个队伍,若是从内部便乱了起来,不用外面打过来便已经输了。
“看开些吧,比赛有输就有赢,而又没有人一直可以赢。”
她输得起。
岳至已经跑了过来,贺应渠站起身,三人走了。
很久之后,树梢抖动了一下,片片落叶随着他的动作飘落在地,毫无声息。
蹴鞠赛(五)
日头正盛,凉州日晚温度相差甚大,午时的凉州正是最热的时分。校场的四周种满了杨树,将校场围在一角。贺应渠三人漫步在树荫之下,岳至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叼在嘴里。校场内,树荫下躺了几个人。
贺应渠望了两眼,他们的队友还未归来。
岳至一跃而上,躺到了树梢上,“阿渠来这边。”
树下有几个石墩子,可供人坐。
“咱们得想个法子。”
岳至懒散的声音从贺应渠头顶上飘来,“最好的法子便是阿渠将他换下,这样我们五个人,还有赢的成算。”
贺应渠却笑了一下,“阿岳怎么知道余下的人没有参赌呢?”
……
“也是……”
岳至轻声道,“唉,这营中前有豺狼后有虎,都怪我,若是我拦住了阿渠,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