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覃舟嘘了一口浊气:“罪名?”
“里通敌国,还有质子外逃!”
这两项随便哪一个都足以要了邬邺琰的小命。
“荒唐!”
沈覃舟脸色有一瞬发白,冷声道,“去把他们管事叫来。”
周除原躲在后院跟兄弟们玩骰子,正运气不佳之际,恰来人禀告于是匆忙借故脱身,路上听人细说是位穿着气派谈吐文雅的女郎找自己,便知悬在头顶的刀要落地了。
“微臣周除拜见昭荣公主。”
周除硬着头皮行礼。
“本宫担不起大人这一拜,周大人也不必紧张,找你不是来问罪的。”
沈覃舟低头瞟他一眼,甩甩袖子,语气一转,“只是这全上京都知本宫和邬邺琰私交甚密,他回西洲探病这事儿本宫和父皇都是晓得的,这中间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动了手脚给世子泼脏水,大人可知情?”
周除头垂得更低了,心内焦躁,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殿下见谅,下官奉旨办差,至于其它一概不知。”
“周大人倒是人精,难怪这些年深受父皇信任。”
沈覃舟微微敛眉,支手揉揉额角,心头积压些许躁意难平,“你有父皇旨意,本宫不想为难你,所以你只需如实告诉本宫,是谁指控世子即可。”
沈覃舟已不耐烦,又见周除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心知软的不行,还得摆出公主的气势压上一压。
其实她隐约也能猜到点什么,只是想不到那人会这么快就把刀插向邬邺琰。
“周除,你告诉本宫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可你若不说,那就自己掂量清楚能不能承担得起得罪本宫的后果。”
沈覃舟嗓音寒栗,像刀锋从冰面刮过。
“下官惶恐。”
周除顶着她寒针一样的目光,压迫俱人,心知自己得罪不起,只好祸水东引,“下官只记得领旨那日,陛下刚好在同少师手谈,至于其他真的一概不知。”
沈覃舟听罢笑意灿然,实则沉沉磨着后槽牙,恨不得咬碎某人:“丹蔻,改道去谢府!”
守株待兔
“殿下,门房说谢少师三日前就出府采风了至今未归。”
车内传出冷哼,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他倒是闲情逸致,快去京郊别院。”
“可这天已快黑了。”
丹蔻扭头望向天际晚霞,神色难掩担忧,毕竟在世人眼里这两人自千秋宴后便已反目。
沈覃舟长长呼出口气:“那厮现在拿捏着邬邺琰,本宫若不遂他的意,只怕他决计不肯善罢甘休。”
丹蔻到底还是叩响别院的府门,奈何敲了许久也无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