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的声音很是欢快,又带着几分稚气未退。
店家有点儿震惊,望着那一人一狗,以为这公子失心疯要与狗同席,刚想阻止,却见门口又飘来一个人。
来人步伐轻盈,笑容憨态,手里拎着一个包袱。
他叫魏铜,原是天沙营中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兵,后被沈清昀提拔,得了个守备的官职。
因时常到世子府走动,所以跟春华有了往来。
见了春华,他将手里东西搁下,却没落座。
上下打量了人,见衣服上破了几道口子还沾了些泥,于是道:“说说吧!这又是闯了什么祸?”
“哪有啊!”
春华一本正经的,“我就是太久没见有点想你了,你也知道,府里都没个可以跟我说话的人。”
魏铜才不信他,将包袱往前推了推,“没事我得走了,还有活没干完。”
虽说天沙营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发生,可沈清昀又给他派了别的活,因此闲不着。
“什么活?”
春华上前拉他,“这大热天的,找个地方躲躲不好么!”
魏铜垂眸看了眼蹲在地上仰头望着自己摇尾巴的哈巴狗,十分淡定地吐出了两个字,“喂狗。”
然而关于魏铜回去喂狗这件事,终究是没能实施得了。
他被春华强拉着坐下,在小酒坊里买起醉来。
当春华第三杯酒下肚的时候,魏铜便开始后悔了。
他没想到,平时看着挺精神的一个人,怎么喝了酒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而且大有殃及旁人的架势。
他更没想到,平日里狂吹自己酒量如何如何的人,居然是这么个‘极好’的量。
“你还成吗?”
魏铜有些无语。
“那是自然,小爷千杯不倒。”
春华说完,将刚刚倒满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接着看魏铜,“你怎么还不喝?”
“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魏铜忍不住问。
春华颇为不满,“抓着你喝酒就是受了刺激?”
他不喜言道:“说了是对你甚是想念,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说的话?”
魏铜便也跟着喝了口酒,并极其敷衍的应了一句‘好’,紧接着又打量起他这一身狼狈的装束,“你这一身,是被狗撵了?”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将春华说得冻住。
魏铜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定是你在外面闯了祸,怕回家受罚,所以才找我带衣服给你,对吧!”
“闭嘴。”
春华眯眼,故意冷下脸来。
魏铜却不打算放过他,“不过话说,你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小爷本来就谁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