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看守换班,换我值守地牢,”
李符乐不欲多说,点到为止,“届时不见不散,柏二少爷。”
“你……”
柏清河难得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
此事若是东窗事发,李符乐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欺上瞒下那么简单的罪名。
……还真是看不出来,这少年人小鬼大,骨子里竟还有着点江湖人“有恩报恩”
的侠义气。
“不许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李符乐脚下一顿,往过道另一侧挪了一步,“……有点犯恶心。”
……就是这说话的口气还能再改改就更好了。
柏清河嘴角一抽,本想伸出去行礼的双手转了个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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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清脆的落子声从棋盘上传来。
“太子殿下此次远行归来,难免舟车劳顿,竟还特意选在在下的旅馆下榻,真是不胜荣幸……”
年轻人落子收手,朝着太子微微低头示意。
“哪里,皇城近来乃多事之秋,温先生这旅馆建成得快,帮了我好大一个忙,我自然得亲自前来贺喜,”
唐知文目光不离棋盘,起手迅速,在对角处跟着落下一子,“更何况,能得一旗鼓相当的棋友,也算是大幸之事。”
“殿下抬爱了,”
年轻人含笑颔首,面上极为自然地流露出了些许打探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多事之秋……恕在下冒昧,还请太子殿下明示,这指的莫非是……谭旭之事?”
“哦?温先生也知晓了此事?”
唐知文抬头望向对方,面上笑容不减,“我倒是不知道,这皇城内耳目何时多到了这番程度,这么点还未有定论的小事,莫非已经在城内流传了开来?”
“唉……太子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
年轻人伸手在鼻子前比了个扇风的手势,谄媚地赔着笑,“谭旭此事震惊朝野,我们这些平民小卒也是难得能听到这么些不入流的朝廷‘要闻’,自然会将其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中的真真假假夸大其词,都做不得数的;再说了,我们做生意的可都得随时看着朝廷的脸色过活,难免会有些捕风捉影的小手段……”
唐知文闻言,眉头上挑,一字一顿地反问道:“……捕风捉影?”
“害,在下不过是一介商贾之流,实在是才疏学浅得紧,若是有哪句话说得词不达意了,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海涵。”
年轻人说着话,立马抬手比了个拱手礼,却并未起身,反而在聊表歉意后,施施然落子堵死了唐知文上一手所落黑子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