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不行礼,脱鞋上炕,在永和帝对面坐下,懒洋洋地说道:“你忘了,我是拜关二爷的,关二爷读春秋,我当然也要跟着读了。”
永和帝哈哈大笑,他其实早就现了,明明进宫时身无长物,只带了这本《春秋》。
平时明明看似从来都不看这本《春秋》,可是刚刚,永和帝却现,这本《春秋》已经快被明明翻烂了。
这本书一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是永和帝翻来翻去,也没有现一点端倪,书上没有标注,就是最普通的书而已。
“你刚才去哪里了?”
永和帝看似无意地问道。
“我去前面了。”
明明实话实说。
后宫之中,只要说“前面”
大家都知道是指哪里。
“你去那里做什么?”
永和帝问道。
“还能干嘛,当然是去找你了,我没有找到你,就猜你可能回来了,果然,你真回来了。”
明明说道。
永和帝笑了:“你胆子可真大,以后不要去前面,你是不知道,荆重光那厮特别怕死,哪怕进宫也要带上十几二十个侍卫,他的那些侍卫,可比宫里这些厉害多了,对了,荆重光睡觉的时候,屋里也有十几个侍卫守在床边。”
明明不可置信:“那他老婆怎么办?当着那些侍卫和他一起睡觉?”
永和帝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可笑的事,趴在炕桌上笑个不停,等他笑够了,这才说道:“我说过,他除了我娘以外谁都不爱,他现在的那个夫人,以前是宫里的美人,我猜他就是想给那位皇帝戴绿帽子,才和那位美人睡觉,现在绿帽皇帝已经死了,他的儿子也有了,那位美人做上了王妃,两人各取所需,用不着继续睡觉造人了。”
永和帝说得不是全对,可也相差无几,荆重光确实已有几个月没有碰过乔王妃了,他现在比以前更加惜命,以前他背后有强大的国公府,他的儿女们哪怕没有他,也能被他的夫人照顾得妥妥当当,所以他才能不闻不问。
可现在不同了,若是他死了,不但这个风雨飘摇的后周小朝廷会亡,他的老来子也没有机会长大成人。
他的摄政王府,连同这所剩无几的朝廷,全都靠他撑着,没有了他,这一切也就全都没了。
所以他舍不得死,也不敢死。
次日,永和帝再次拿到那本《春秋》,赫然现他昨天留下的记号没有了。
这就证明,就在昨天他走以后,明明又翻看过这本书,而且翻看了很多页。
她真的在读书吗?
无论怎么看,明明也不像是能读得进《春秋》的人。
除此以外,他还现,明明去园子里放过风筝。
风筝是明明除了赌钱以外,最喜欢做的事了,永和帝不止一次见过她放风筝。
可是明明放风筝的技术却很差,每一次风筝都会脱开绳子被风追走。
比如昨天,风筝又飞走了。
永和帝忍不住问明明:“为何不让人去把风筝追回来?”
明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飞走就飞走吧,我去不了的地方,让我的风筝替我去,说不定这会儿,它已经飘在海上了,我还没有坐过渔船出过海呢。”
听上去既有趣又合理,很符合明明的人设。
永和帝觉得明明既聪明又可爱,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订造的。
真好啊,这世上还是有人重视他在乎他的,无论那个人是谁,哪怕是何苒,永和帝都很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