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也没在意,突然就听到烟花的轰鸣声剧烈的响起,一簇簇盛开在夜空中,把漆黑的夜幕彻底撕扯照亮。
漂亮的烟火像蜿蜒的河流,一点点沿着夜幕流淌,又逐渐隐匿其中,消散开来。
许淮看的愣神了,也没注意到旁边有人揽着他肩膀,有人拉着他手臂,把他围在中间,而孟绍安因为身高太优越被唐耕雨一把扯到地上。
“你蹲下来,别挡镜头。”
“你……!”
孟绍安气的咬牙,但又只好蹲下,怀疑这唐畜生心眼小是在报仇。
相机被架在三脚架上,季游跑到许淮身边,和其他人倒数了几下后,快门的白光一闪而过,画面也瞬间定格在五人身上,以及他们身后巨大、灿烂的烟花形状。
过了几天,季游把照片印刷出来,他看着上面的许淮拿着仙女棒的样子。
黑色的长发从脖颈延伸出来,岁月逐渐把那张桀骜的面容柔和了不少,透着一股清冷的味道,漂亮的黑瞳剔透的像稀有宝石,唇瓣抿起的弧度想让人亲吻。
季游有些恍惚。
十年啊。
原来他们已经纠缠在一起十年了,以后也会有更多个十年。
华盛顿,射箭比赛场。
许淮等裁判员报完环数后就放下弓箭,接过有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就放回去。场内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旁的对手忍不住走来拍着他的肩膀,用蹩脚的中文称赞道:“许,成绩真不错啊。”
青年摘下兜帽,银色的长发从脸侧和脖颈处延伸出来,夺目的发色衬的那张俊美野性的五官像是被流放于世间的神明,疏冷的眉眼、以及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额发。
“哦豁,神秘的东方美人!”
有裁判员在一旁赞美他。
许淮应和了几声,领完奖就离开了场地,转头去向观众席第一排。那是一排单向玻璃房间,从外面看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他走进一格内,眼前的景象才豁然开朗。
向上挺拔的枝叶坚韧,嫩绿又宽大的叶子不断在空气中延伸,粗壮又深黑的枝干、葱郁茂盛且富有生命力的颜色,深深的扎在盆栽内。类似的几处盆景都是如此,挺拔修剪的植物都被规整的摆放在室内。
米色的家具颜色透着舒适感,柔软地毯的风格也是温和缱绻的异域风情,水晶茶几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刚看见你领奖。”
唐耕雨穿着深黑色的高领毛衣,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流连微光,他的眉眼在触及到许淮时也舒展了不少,温和的开口道,“坐下喝一点?我想看看你的奖牌。”
他坐在那张长沙发的中间位置,许淮坐过去就只能坐他旁边,其他的单人沙发都或多或少堆了点衣服。
许淮看出他的心思,伸手就把奖牌扔给了他,自己坐在水晶茶几前面的地毯上,盘腿坐下后就拿起地上的游戏手柄连接电视线。
宽大高清的壁挂电视屏幕亮起来,游戏人物在上面跳跃来回打架,五颜六色的光把许淮的脸也映衬的变幻莫测。
唐耕雨也料到他是这个反应,神色未变的拿起奖牌仔细看起来,眉眼温柔又带着笑意:“真厉害啊,每次陪你来都能看见你拿金牌。”
他伸手摸着奖牌上刻出来的文字和图案,心情很好。
许淮正在打游戏,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你出国一趟这么麻烦,来也不怕被人看见。”
“你关心我?”
唐耕雨的尾音带了点异样。
许淮挑了挑眉:“怕你连累我。”
唐耕雨眯起眼睛,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我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
他怎么可能忍受季游他们一直趁机缠着许淮?碍于出国不便和工作繁多,他算是陪许淮出国少的了,其他时间都是季游他们陪着。
“工作推不掉就别来。”
许淮摇了摇手柄,操控的一个游戏人物死了,他心情不满的啧了一声,按了重启键再来一次,“正好也少在床上折腾我。”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硬质的皮鞋跟摩擦地毯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传入耳中。
许淮后颈处的头发被撩起,皮肤突然挨上一只微凉的掌心,刺激的手指抖了抖,屏幕上的游戏人物也啪叽一声死在了敌人的枪下。
他忍不了了,转身张嘴就想骂人:“唐……”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唇瓣,扑鼻而来的檀香气也让他微微愣了神,高领毛衣的舒适感摩擦着他脸部的皮肤。
男人俯身轻笑着看他,两只手分别按住他的后脖颈和他的嘴唇,指腹轻柔的摩擦着唇瓣又暧昧地滑向脸颊,轻轻蹭了蹭。这种禁锢的姿势几乎把许淮整个人揽进了怀里,强势的控制感让他哪都去不了。
“我哪有折腾你?”
唐耕雨继续用手摩擦着他的后脖颈,在细滑白皙的皮肤处流连,低声说出的话也轻缓,“每次也都让你爽到了呀。”
许淮嗤笑一声:“爽归爽,你操的也没多轻。”
唐耕雨对此无从辩解,只好把摸他脸颊的手移到发丝处,手指把玩着他的长发:“绍安给你染的?”
“嗯。”
“挺好看,银色很适合你。”
唐耕雨轻笑了下,手指圈着他的发丝转了转,“我记得你之前也染过?”
“那次是夏鸢染的。”
唐耕雨把玩他发丝的手指停住了:“……你对朋友倒是挺好,还让人碰你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