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啊。
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叹出来,就听王微站在讲台上说,“这次题比较难,年级整体分都不太高,大家这回考的算不错。”
说着,阴阳怪气儿地叹了口气,“不过,老师真的很佩服啊,这学期都马上结束了,各位状态倒是回来了。”
她拿起一张成绩单,看了看,又轻飘飘放下:“当然,很佩服的还是个别同学,到现在魂还不知道飘在哪片星系上,答题卡竟然都能涂串?”
林度淡定地把成绩单往后传,感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
对,那个把答题卡涂串的“个别同学”
就是她。
陆暮西少爷身子,身娇体弱,感冒了快十天才好,在他病接近尾声的时候,林度突然不幸中招,那天正好是月考的最后一天,她拖着39度的高烧上考场,越考脑袋越晕,到最后一门的时候,感觉卷子上的字儿都出残影了。于是乎,最后一门的化学选择题涂串了一半。
单科成绩出得早,王微当时看到就觉得不对劲,正好她又是化学组的组长,调出答题卡一看,人差点儿没气死。
昨天,她在课上讲了一个某届学长高考涂串选择题复读的故事,本来林度还听得津津有味的,等她抛完前头那块砖,话锋一转说到咱们班里也有一个的时候,林度才从那能吃人的目光反应过来,竟然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唉,幸好只是涂串了一半,还有几个答案是连b连c的,多扣了十几分,总归也没翻大车。
林度悠悠叹了口气,脸上也没多少悔恨。
这个事儿吧,其实也没耽误什么,唯一有点儿麻烦的就是——
她默默转头看了一眼另一头的陆暮西。
他可能有什么奇怪的感应机制,每次看过去的时候,明明都在垂眼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往这边看,却永远都能在下一秒准确无误地对上眼神。
而林度明明猜到了,可每次还是会心头一跳。
陆暮西本来在一边转笔一边想题,看到她之后,手上的笔依旧转着,只是人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可靠,不怀好意地用口型“啧”
了声,然后微微摇了摇头,无声地说了个什么。
林度没看懂,用眼神示意——什么东西?
他笑了笑,食指利落地截住正在转动的笔,扯了张草稿纸,在上边认真地写着什么。
很快,林度就见他把那张纸举了起来。
上面赫然写着个大大的2,可能是怕她看不清,还特地手动加粗了。
林度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
——
下晚自习回去的路上,林度整个人都在用沉默抒发自己的不爽。
陆暮西时不时看她一眼,最后伸手把她羽绒服上大大的帽子盖到了她脑袋上,语气带着点哄:“干嘛啊,还生上气了?我都没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