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笔,还没感叹出个所以然来,就听旁边的人略带疑惑地问:“你这两天,居然都在给辣子鸡写信?”
嗯?
林度看了看信纸上孤零零的几个字——亲爱的辣子鸡,陷入沉默。
她将辣子鸡三个字划掉,又重新从抽屉拿了张纸:“不是,我在给后勤部和校长写信。”
陆暮西匪夷所思地看她:“目的?”
“反映辣子鸡窗口辣子堆里找鸡的现象。”
“……”
陆暮西语塞,“有进展?”
“没有。”
林度继续淡定地写,“有问题就要反映啊,就当练字了。”
“万一哪天真成了,你就能看见余斯清跪下来叫姐了。”
嗯,看懂了,这是奔着熬死一个去的。不说别的,林度这字儿还是对得起她这文理横跳的学霸身份的,笔走龙蛇,刚劲有力,连着好几天的信,通篇下来没一个字是不稳的,陆暮西本来觉得她肯定没戏,这会儿又突然觉得,说不准她还真能在毕业前把校长或者后勤部熬死一个。
窗外未尽的夏天,依旧那么耀眼热烈。
陆暮西忍不住想:如果哪天林度真的成功了,最好能发生在他走之前吧。
瞬间即永恒
『记得在能勇敢的时候尽勇敢,因为,瞬间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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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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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林和的情报有误,所有老师其实是要在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去开会,因为下午第一节课一打铃,数学老师就夹着一沓卷子进来了。
数学老师叫颜良,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写板书的时候会翘起小拇指。
陆暮西观察了一下,如果语文老师对林度的喜爱有百分之五十的话,那其他理科老师对她大概是百分之百,至于面前的数学老师,应该,起码,有百分之二百。
他每节课都会点林度的名,让她上去解题,尽管她从来没主动举手过,有时候心情好了一节课能叫好几回,一开始陆暮西还以为林度是数学课代表,后来才知道,数学课代表其实是课上另外一个非常踊跃的男生,叫张乐。
那个男生,怎么说呢,似乎很爱表现自己,总喜欢逮着一道题侃侃而谈,讲一百种方法出来,有时候老师挑出什么问题,还要自命不凡地跟老师抬杠。陆暮西大概能感受到,尽管这位课代表解题方法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但有些方法用的很生硬,就像是从哪里生搬硬套来的,就事论事,论做题逻辑,这位课代表的脑子根本没林度清楚。
颜良把卷子在讲桌上磕齐,放到第一排让人发下去,双手撑在桌上:“这张卷子没什么难题啊,就最后一道题有点意思,有谁想上来分享一下自己的思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