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插科打诨。
林度无语地朝空气白了一眼,松开拽着他手腕的手。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我被人打了,你居然带我来便利店吃雪糕?”
“你是不是傻。”
林度拿起一根雪糕,掰过他的下巴,轻轻搁在他脸侧,“你要毁容了知不知道?我来给你急救一下。”
陆暮西看着林度认真的眉眼,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烦躁,甚至还有闲心调侃:“你说实话吧,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上我脸了。我被人打了,你居然第一时间关心的是我的脸?”
“是啊,是啊。”
林度把另一根雪糕推到他那边,把自己手上那根拆开,咬了一口,就坡下驴地敷衍道,“你要不长这样,我一开始都不乐意跟你玩。你自己敷吧,我胳膊抬得有点累。”
陆暮西看她一眼,随便把玩着手边的雪糕包装,笑了下:“太凉了,我天生丽质,明天应该就好了。”
林度被冰得牙疼,呲牙咧嘴地将雪糕放在了一旁:“自恋这两个字我都懒得再说。”
他笑着挑了挑眉,没说话。
气氛瞬间陷入沉默。
换作别人,陆暮西绝不会让气氛变成这样,但在林度面前,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沉默,难堪,都没关系。
林度慢悠悠咬着雪糕扫他一眼,还是没打算说话。
她不会安慰人,遇到别人哭了就只会说“别哭了”
,要是别人生气了就说“别生气了”
。
余斯清说,她的安慰基本上起一个事倍功半的效果,让她以后少安慰人,闭嘴陪着就行。
所以这回,她很有眼色地选择了沉默,安静地看着陆暮西折磨那只没拆封的雪糕。
外面天色渐暗,度南巷的路灯渐渐亮起,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度突然起身:“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她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小捧花。
陆暮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鲜花,问:“给我的?”
“嗯。”
林度递给他,顺便坐回去。
陆暮西打生下来,还没给除了陆绒女士以外的女性送过花,更没被女孩儿送过花。但是,不管是送花还是被送花,他想象中的场景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冬日灯花阑珊的巷子,便利店,旁边还有一根即将融化的未拆封雪糕。
“你知道巷子里那家叫逢春的花店吗?”
林度没等他说话,自顾自地说。
他当然知道。
度南巷的店铺都有了些年岁,虽然看上去风韵犹存,但多少都有些老旧。
逢春在一众复古风的店铺里就显得很精致,店边是数颗阴蔽的大树,各色漂亮的花朵摆在店门口,装点着店面,中间还有块用小黑板做的展板。
陆暮西茫然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你知道它门口展板上写的每日推荐吗?”
林度又问。